外墙没有刷白,就是水泥的外墙,然后进去一个四四方方的类似庭院的地方,院子中央晒满了衣服,一片过去全是住户,每个人住一间。
沈世勋的屋子就在其中一间。
向南知到门口,发现男人的内裤还挂在门口,她的脸险些挨上去。
她将晾衣架取下来,把内裤挪了个位置,开门进去。
嘎吱一声响,地方很小,小得可怜,她在门口想换双拖鞋都觉得这个门容不下娇小的她。
同样的屋里没有地板,简单得过分。
床头一个小小的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男人的烟头。
向南知不了解来古城务工这些外地人的生活,他们在海城没有房,居无定所,像沈世勋这种一个人来古城务工的还算好,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那些拖家带口,怕是一家人都得挤在这种地方。
向南知突然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将男人的内裤挂在了屋里,打开了靠厨房的那道窗户。
厨房的灶台仅仅只用几块小木棍子支撑起来,上面一块小木板,沈世勋将小木板上面擦得倒挺干净,打开冰箱,除了几个速冻饺子就是两个西红柿。
她没有关门,外面的风吹进来,她听到无数人间烟火气。
“谁偷了老娘的内衣?”
“不要脸,内衣都偷啊……”
“你别哭了,一天到晚哭哭哭。”
“饭好了没有啊?”
“今晚夜班啊?”
住的地方拥挤,基本不隔音,向南知走到门口,一阵风将院子里的衣服吹得飞了起来,像是五颜六色的彩带。
她将门关上,静静的躺在了床上。
夜色彻底暗下来,沈世勋没有钥匙,回来的时候不得不敲门,吵醒了熟睡的向南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睡前大脑飞速运转,想了很多很多,现在要想回忆也记不清具体的了。
深夜了,院子里的衣服消失得干干净净,男人的身后只有黑夜,几分孤寂。
向南知伸手环着男人的腰,还能等她把脸贴上去,沈世勋连忙将她推开,“脏……”
“我不嫌脏。”
向南知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紧紧地抱着男人,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沈世勋忙完回来只想睡觉,被她这么抱着,有点不知所措,“向南知松开,我要洗澡。”
“我也还没洗澡?”
“所以……”
“你先洗吧,我等会儿洗。”
男人拿了桶和毛巾,转头出去了,“哎!”
向南知叫住他,“你不是要洗澡吗?”
“你没看出来这里没有浴室?”
向南知看了一下,还真没有浴室,这里是民房,浴室是公用的,在外面。
这个点了不用排队,沈世勋先去洗澡,回来的时候给她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了一个粉红色的盆子,拿了毛巾。
“你自己过去还是我带你过去?”
她接过沈世勋手里的东西,本是不打算麻烦他,但这破地方晚上大家都睡了,外面只有一盏算不上明亮的灯,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你带我去吧。”
她害怕的时候要一直喊着人,有人应她才行,沈世勋一直在外面守着她。
向南知洗一会儿澡,突然道,“沈世勋。”
“我在……”
又过了几分钟,听到周边过于安静了,又道,“沈世勋啊!”
“在!”
“沈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