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有一条细细的石头缝隙,一点阳光投进洞穴。
洞穴深处汩汩水声,她小心地走进去,三块高低不等的石头形成了天然的三个水塘。
水流从高池豁口流到低池,低池溢出一点点水,顺着低洼流到平台,再流到崖底。
她探手试试水深,水蛇似的玩意儿朝她手指袭来。
定睛一看,我的天,一坨青乎乎的比脸盆还大的玩意儿趴在池底,又粗又壮的腿很像水蛇。
蟹!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青乎乎的巨蟹,也不管好不好捉,猛地两手抓住蟹壳,一下子拎出水面。
没想到,蟹还真有神力,几条腿连蹲带踢,挣脱她的手掉在石头上,举着凶恶的两只大钳子,警惕地观望着她。
她假意伸出左手出击,趁蟹挥钳而上时,右手按住它的蟹壳,饥饿的生物比什么都可怕,抓住蟹足一扳,硬生生扳掉一条蟹足,扔在地上。
不一会,侍机扳掉了另一条钳子。
扳掉两条大钳子,蟹已经没有还手之力。
她轻而易举地扳掉了剩余的八条蟹足,掀起蟹壳,贪婪地吸着蟹汁,鲜美的蟹汁不亚于四万元的红酒,全身的细胞惬意舒适。
吃饱喝足了,怪物还饿着肚子,如法炮制再逮了一只,从平台上扔下去。
对着清水整了整自己的面容,面部凸凸凹凹极是吓人,头发也蓬乱不齐。
手上的尸斑已褪却,不过,就算有,也无人可看,怪物不会嫌弃自己。
她走出洞口伸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放眼过去,前方是一片迷茫云雾,仿似站在云端,这一面岩石夹土,枯藤交织,与黄泥壁浑然一体。
往上是残垣断壁,往下是白骨一片,看不见头的黄泥壁蜿蜒至天边,极是苍凉。
奇怪的是,黄泥壁中探出一丁点绿,极是显眼,难道壁中已枯死的植物见水复活?
转眼一想,自己况且了死了又活,植物遇水再活算什么稀奇。
既然如此,不如引流水,既能救活黄土壁上的植物,也能让崖底的水源更充足。
说干就干,从里到处开始整理水道,用大石头破高池的豁口。
水流瞬间变大,冲出一些小黑鱼小黑虾沿着平台顺壁而下,干得风一吹就满天起灰的黄土壁慢慢变得湿重。
造完溪,抓了两只蟹,剥了壳扔进溪流,顺着岩壁往下攀,怪物坐在底下,脚旁摆着两只蟹,尾巴不停地甩呀甩,舌头在脸上舔来舔去,总算吃了顿饱的。
水在崖底慢慢变成了一洼池塘,她洗尽浑身血污。
怪物也跳进来玩水,等她帮它洗尽灰尘,竟是一头雪白色的狼。
凶残的狼非但不吃自己,还成了自己的室友,凡岛果然是奇土异地。
睡了一觉醒来,水洼的范围大了一半有余,泥土里开始冒出嫩绿的芽。
再抬头一看,被水浸过的黄土壁已成深褐色,枯枝的芽已有了一寸。
如此,她饿了,就爬上平台内室找蟹,渴了喝水,累了抱着雪狼困觉。
溪流经过的湿气润了石壁,石壁长满了肥肥的岩耳,一朵朵比巴掌还大,黑得透亮。
她摘下岩耳摊在石头上晾成岩耳干。
崖石壁爬满了藤蔓,一串串藤蔓往下垂,这一块的藤蔓郁郁葱葱,原本被雨水绿了尖的枯藤又恢复了一片黄。
她嗅着粗如手臂的藤蔓,咬一口,清香甘甜,这真是自己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