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若子吃惊不小,林浩天的女人埋在朱家?
朱家不缺山不缺树,更不缺坟。
爷爷生性仁义,坟地越来越昂贵,买不起坟地的贫困户偷偷埋了家人,朱家不但睁只眼闭只眼,还要管一顿饱饭,山长水远的,还要留宿一晚半晚。
若说林浩天买不起墓地,准能把人活活笑死。
真是他的女人死了,他能修座豪华宫殿纪念她,怎可能潦潦草草埋在朱家地头?
车队扬长而去。
老混蛋乐不可支地捏着支票,啪啪亲了几下,曲起食指弹了一下支票,“林家就是比朱家强,出手真阔绰,不行,我要找出证据,哪怕一丁点证据,下辈子就不愁了。”
车队不回都市,转弯去了朱家大道,梓若子顾不上再追老混蛋,倏地卯足劲狂奔,提着一口气与车队比赛。
幸亏,朱家大道依山而修,经过蜿蜒的十几曲才进朱家庭院。
她直穿密林,从后门冲上五楼,车队已到了停车场。
她冲进洗漱间,身上的衣裳勾得破破烂烂,脸颊旁还有几条划痕,傻子也看得出她受了伤。
拧开水,屏息聆听,朱爸爸挡在房门口,大声地训斥,“你们疯了?深更半夜闯我女儿的闺房。”
她褪了衣裳,卷起来藏在脏衣裳下面,腿的正面乌青乌青,该死的老混蛋,下次要先剁了他的爪爪。
她换了长衣长睡裤,用毛巾包住头发,从柜子底下翻出一瓶深夜面膜,往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仅露出两只眼睛,打开一条门缝,朱爸爸还挡着林浩天。
“你真是闲得生蛋,总来我家捣什么乱?”
林浩天被她的白面膜吓了一跳,“搞什么?”
“美容,脸好了,能嫁个好老公。”她说着就要关门。
林浩天的手伸进了门缝,她气得使劲压了一下,他手肘一撞,门就开了。
“你有病就去治,深更半夜来我家发什么疯?怎么了?关了我姑姑还嫌少,还要抓我去?”她两手叉着腰,瘪着嘴说话,担心脸部动作太大,把面膜挤掉了。
林浩天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的脸,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她扑哧笑了。
“笑你个大头鬼,没看过女孩子涂面膜?见识短浅。”她两手捧住脸颊,气咻咻地说,“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点。”
“那要看对谁,对你,用不着。”
僵持之间,爷爷披着睡袍上了楼,脸色铁青地说,“林先生,夜深了,请不要打扰我的孙女,有什么事楼下说。”
“我路过你家地头,有一个老头子向我告状,说最近专门有歹人掳女孩子,我担心你孙女的安全,特地跑来看一看。”
睁眼说瞎话。
况且,朱家孙女的安全关他鸟事。
梓若子挤挤自己的脸颊,哎哟喂,遇上这个混账王八蛋,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文雅。
林浩天笑笑地看她一眼,走到门口,回过头说,“喜欢面膜,不错,女孩子应该爱美,不过,你抹的这个味道不好,换一种。”
她砰地关上门,马上进洗漱间,拿出面膜罐子从头到尾阅读,还没有读完,赶紧用水冲洗干净。
头一回敷面膜,用的还是美脚膏。
该死的章老头儿,该死的林浩天,都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