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树林的确是第一案发现场,但经法医检验,发现尸体曾入土为安,后再次掘出来重新插进另外的树杆。
警察办完公事,临走时拍拍朱爸爸的肩,“你呀,也是老好人,连贺六子也敢收留。你知不知道,他心黑手辣,还有点本事,能从秘密监狱逃出来,万一起了歹心随时能杀你全家,幸亏他死了。”
对上了。霍六子的第三个布包就是秘密监狱的图纸,朱可香就关在秘密监狱。
她兴奋得不能自抑,马上回房研究图纸,长条形秘密监狱还不小,内部结构极其复杂。
晚上,一家人坐在书房讨论应对警察以及其他闲人的事情,老混蛋立刻来向爷爷献媚。
添油加醋地说了自己的证词,证实霍老六确实就是贺六子,事发之后畏罪潜逃,应是躲去树上,摔下来扎死了。
树秧子还是前些日子他自己劈的,也算罪有应得。
爷爷合上书卷,淡淡地作了回应,“老章,人必须要有一颗敬畏心。”
“是,老爷教导的是。”老混蛋摆出一副低眉顺耳的忠厚模样。
“有果必有因,你救了我父亲,朱家上上下下尊重你,照顾你五十年还不敢说已报恩,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家,希望你珍惜。”爷爷总是记得别人的恩情,从不提朱家做的事。
这一次,也逼得爷爷开了先例,老混蛋白活一辈子,不懂得菩萨也有脾气。
“我懂的,老爷,我都懂的,你对我是真真的好。”老混蛋感动得涕泪横流,不停地抬手抹泪。
爷爷一番谆谆教导,老混蛋摆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态度,再说下去,他又要婉转地讹爷爷了。
朱爸爸及时打断他的话,他眼看讹诈无效,讪讪地道了晚安,点头哈腰地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
梓若子怕他偷听,悄悄打开门,老混蛋一边下侧楼梯,一边骂,“不识抬举的老东西,照顾我五十年?怎么不说,是我给你们做牛做马?”
灯没有闻声而明,老混蛋骂完爷爷骂电灯。
突然杀猪般的喊叫着,从三楼一直滚到二楼,屁股和脊柱撞在每一级台阶的棱上,夹杂着他的喊叫声,就象一首交响曲。
老混蛋躺在平台上,痛得呦呦叫,气急败坏地说,“小八王羔子害我,楼梯抹了油。”
梓若子轻轻地合上门,爷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书本,“若若,朱家要照顾好人,宽恕恶人,以德报怨,替自己积德。”
“是,”梓若子知道爷爷以为自己搞的鬼,其实中途她出门替爷爷取茶,三丫头正在拉三楼楼梯的电闸,以为正在检修,也就没放在心上。
“你往楼梯上倒了油?”
她怕爷爷责备三丫头,三丫头嘴笨不懂回嘴,只能默认了。
“你呀,真顽皮,中国有一句俗话,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爷爷,我知道了。”
“你看到的好,不一定是真的好,你看到的坏,也不一定是真的坏。希望有一天,你都能明白。”
这一句话,梓若子可不完全赞同,其他人不说,反正老混蛋真的是坏透了。
爷爷郁郁地说,“有的人一生平凡,有的人一出生就是传奇。其实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爷爷老了,家里真有什么事,爷爷可能兜不住了……”
“我明白,爷爷,您早些休息。”爷爷的肺腑之言打动了梓若子,哽咽着拉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