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知。
林浩天递一小木箱子她,她也不接,瞅一眼,卷着叶片儿的散茶,绿油油的,清香得很,“我不喝茶。”
“你喜欢的。”
“我不喝。”她白他一眼,自己对茶并无嗜好,真是拍马屁拍马腿子上。
“你会喜欢的。”林浩天坚持将茶叶木箱子放在她身边,鹿天宇一笑,露出好看的红唇白牙,“我五哥啊,对谁都粗心,对你特别上心。”
“狗嘴吐不出象牙。”她起身就走,鹿天宇站起来嬉皮笑脸地拦住她,她淡然地看着他,他讪讪地笑了一下让开了,林浩天在背后说,“好,你陪一陪小若,明天我们再去查林子,早查早安心。”
逃不掉。
她悻悻地想,多么讨厌的一对男人,偏偏还是凡岛的精英人物,自己还奈他们不何,尤其可恨的是,还经常在自己身边转悠。
晚膳,爷爷喝的酒正是林浩天捎来的好酒,闻着香气扑鼻,厨房女佣人端菜进茶室,深深地吸了好几次的气。
女佣人爱酒!
林浩天绝不是小器之人,带来一整箱的好酒,她偷偷取了一支,等三丫头和小若睡着了,偷偷溜进工人房,敲开女佣人的房间。
年近五十有余的女佣人惺忪着双眼,疑惑地看着深夜来访的她,她一打开酒塞子,女佣人顿时两眼放光,有酒没有菜,对爱酒人来说是人生一大憾事。
幸而,吃了怪鸟肉,也没放过怪鸟鸟架,斩成段卤香,再经滚油炸后,真是香酥脆口。
两人嚼着鸟骨头,品着难得的美酒,嗜酒的女佣人高兴地戳着她的额头,“你也是个酒鬼。”
“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以前不喝酒。”她说的是实话,第一次占林浩天的便宜,喝了上万的红酒,这一次还是占林浩天的便宜,喝了送爷爷的白酒。
一阵推杯换盏,她少少地饮,尽量满足女佣人的酒虫,喝得兴起,她还没提三丫头的事,女佣人神秘地咬起了耳朵。
朱府啊,真的神秘叵测。
话说二十二年前,朱家被火烧的小丫头在医院刚断气,隔壁病房就生了一个女娃子。
朱家老爷莫名其妙走进去恭喜,还是老熟人,解放街的屠夫,经常给朱家送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屠夫的女儿天生就是满身的烧伤的伤疤,部位和死去的小丫头完全一样。
朱老爷当时就想收养三丫头,屠夫老年得女,死活不肯。
深夜时分,女佣人讲述着令人惊悚的往事,酒壮熊人胆,梓若子非但不怕,还异常兴奋。
这三丫头还该是朱家人,屠夫死了,老婆跑了,朱老爷子收养了三丫头,当成亲孙女养着。
有一个长老在朱家借宿一晚,临走时告知朱老爷子务必善待三丫头,说三丫头等不及,早早投胎才带着前世的残疾,谁都揣测是小丫头转了世。
酒越喝越少,女佣人越喝越痛快,话也越来越多,她也经历了世纪之交,老不要脸的管家背后偷偷说朱家生了小孙孙,被朱老爷藏起来了。
在火灾之前,有一次夜深,她腹泻不止摸到到仓库找药片,意外发现仓库内有一点灯光。
她还以为进了贼,偷偷摸到亮光处,听见婴儿咯咯咯的笑声,还有朱老爷轻轻唱着自创的童谣:朱家小孙孙/天上小精灵/地上乖娃娃/男人驰骋世界打天下/我的小孙孙啊/一生平安,一世安乐……
奇怪的是,火灾之后,朱家封闭了地下仓库,朱老爷再也没有唱过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