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气氛冷了下来,茯苓撅着嘴不说话,方氏扶着知晚回赵家,知晚脑子咕噜噜的转着,还没想好一个可以赚人眼泪的悲催故事出来,刘氏已经火急火燎的赶了出来,“真有人找来了,哪个大户人家?”
茯苓踮着脚尖瞅着赵家,整个脸都臭到了一起,拔高了声音不可思议的问,“我家姑娘就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
刘氏怔怔的看着茯苓,茯苓眼里的嫌弃让刘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破再烂那也是她的家,当即把皱子一堆的脸给沉了,“嫌弃我这里破陋,就别进来,出身大户怎么了,那也是做丫鬟的,也不看看自己的主子是谁救的,要不是好心救她收留她,你们还能见到她吗?!连自己个的主子都照看不好,还嫌弃这嫌弃那儿!”
刘氏骂完,转过身就走了,气势很强,知晚瞅的挑了下眉头,这刘氏还真不一般,知道寻机会来个下马威,要姚妈妈和茯苓记得赵家的好,估计一会儿茯苓赔罪,就该谈报恩的事了。
果然,听到刘氏这么说,姚妈妈眼睛就瞪着茯苓了,“胡说什么!姑娘都不嫌弃赵家贫寒,你嫌弃什么,去给婶子赔礼道歉去!”
茯苓鼓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给刘氏赔礼,刘氏摆足了架子,嘴里哼哼的,气的赵老爷子拍桌子,刘氏这才把眼睛从房梁上挪下来,淡淡的看着茯苓,“这是打算接你家主子走了?”
茯苓不喜欢刘氏,她又没说错,这里又破又旧的,连侯府的下人房都比不上,想到这一个多月姑娘就住在这里,而她们住着舒服的客栈,茯苓想一会儿她又得挨骂了,心里就气,可赵家是姑娘的救命恩人,她有气也得忍着,“我不知道,我和我娘全听姑娘的。”
这声姑娘让刘氏眉头扭了,就算是陪嫁的丫鬟,进了夫家门,也该跟着改口叫少夫人少奶奶的吧,怎么还叫姑娘呢,“你家姑爷呢?”
“死了。”
“……死了?!”刘氏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什么时候死的?”
茯苓瞅着刘氏,“我家姑爷什么时候死的,关你事么,我家姑娘本来就伤心了,你还问,你成心的往我家姑娘伤口上撒盐!”
刘氏气炸了肺,要骂茯苓,赵老爷子在一旁磕旱烟杆,刘氏忍着气坐下,一旁的李氏乐了,出身大户又怎么样,不还是个**么,还带着两个拖油瓶,这还比不上她呢,好歹她还有夫君疼着,这外表看着光鲜又怎么样,等那漫漫长夜,有她苦熬的。
李氏上前笑道,“这不是关心你家姑娘么,怎么说她也在咱们赵家住了一个多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要不关咱事,早就把你家姑娘扔墙院外了。”
茯苓站在那里,眼睛往后面瞄,娘怎么回事啊,还不来找她,这些村妇看着朴实,说起话来真招架不住,一口一个恩情,听着就厌烦了,还不能得罪了。
茯苓鼓着腮帮子,听到李氏再三追问知晚的夫君,茯苓心里堵的慌,又着急,娘说过姑娘未婚生子的事要瞒着,不然受人瞧不起事小,丢了命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