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无歌觉得特别讽刺,没撕破脸皮大家都装着,反正只是动动嘴巴的事。
“赖管事难道不知道赖嬷嬷做的事吗?”站在无歌旁边的薛氏首先开口说话了,面色严肃的盯着赖管事。
“如果是指让大小姐在农庄下田劳作的话,那知道。”赖管事笑着对薛氏说到,“不过老爷也是有考虑的,小姐以前的性子有些任性,送到这边来一是想那件事慢慢淡化出人们的视线,二是想将小姐打磨一番,以后好继承家业。”
“呵,赖管事真是说笑,如果我和奶娘差点饿死,累死算是他的好意,那我们受之有愧。”无歌轻笑一声,淡淡的开口。
“饿死,累死?怎么可能?”赖管事突然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这边的管事是小姐外公家的人,老爷特意选的这里,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待小姐。”
看着赖管事的神色和语气不像是说谎,无歌心中一动,难道这中间真的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误会付成海了,他的用心真的是好的吗?
“请小姐将这里的管事找来,我要亲自过问,如果这两年来他们真的虐待小姐,别说老爷,我都不会饶了他们。”赖管事严肃的说到。
“奶娘你负责一下。”无歌对身边的薛氏说到,你要弄清楚,好啊,给你了解的机会,只希望你知道是谁转达的消息后还能保持现在的刚正不阿。
赖管事不明无歌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大小姐怎么看他,他都要弄明白,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对待大小姐,要是老爷知道了,哎,本以为能让大小姐改变一下,谁知道关系弄得越来越糟。
想到付成海和无歌两人,他叹了口气,跟着薛氏离开了正厅。
第二天赖管事过来请安,他的脸色不太好看,面色有些憔悴,估计昨晚没睡好。他来请示无歌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回岩州。
无歌回答随时。
赖管事心中一惊,看着无歌,知道她的意思是早预料到会有人来接她,东西早已经收拾好了,庄子也交代好了。这还是那个冲动任性,不喜欢思考的大小姐吗?也许这两年过得很苦,很艰难,但是还是有成效的不是吗?
时间定下来今天将东西装车,明天一早出发。
无歌抽时间去了趟深山里,跟那几个老朋友谈了谈,然后满脸喜色的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出发,无歌和薛氏坐在第二辆马车上,随行伺候的丫鬟让无歌打发到第三辆车上去了。赖管事看了看第三辆马车上少到可怜的衣物首饰,再想起昨天张全一家的话,面色一沉,黑着一张脸招呼出发。
农庄和岩州在一个省,但是不是一个州府,路上行驶四到五天的样子就到岩州了。
路上吃穿住行赖管事安排的很周到,对无歌的态度也很好,既有对大小姐的尊重,日常生活的照看又像面对晚辈一样,反正让无歌有点郁闷,心道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标准,把人弄死了现在再对人家好,可是现在的是她而不是茗伊无双,反正她真的挺无语的。
赖管事也挺无奈的,大小姐变得很冷淡,以前虽然任性妄为,好歹叫他一声赖叔,喊老爷叫爹爹,可是现在呢,两人聊不了几句话,她对老爷的称呼不是付大人,就是付成海,如果自己对她的称呼表示不满意,她就不会在说话。
时间在赖管事忧郁的眼神中,无歌的无视中过去了。
出发的第五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马车进了岩州城,听着道路两边的吆喝声,人们嘈杂的脚步声,无歌看着窗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种自己真的回来了的真实感,看来不管她在庄子上过得多逍遥,人始终是群居动物,总是要在这种热闹的生活中渡过才会觉得圆满。
马车行驶了两刻钟,拐了两个弯进入官家的住宅区域,街市的喧嚣渐渐远离在车后,走了没一会儿,车停了,小丫鬟过来请无歌下去。
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府邸,红漆的的大门有两人高,大理石的台阶,门口堆放着两座威风的石狮子。
台阶下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付成海,今年35岁,长相儒雅英俊,岁月留给他的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身材有些消瘦,棕色的大氅,乳白色的常服,腰间一根绣着紫色花纹的宽腰带,挂着一个有些旧了的荷包,脚上一双黑色的鹿皮靴子。
付成海的旁边是他的平妻楚初,今年31岁,长着一张鹅蛋脸,五官不是很出众,但是配在一起加上那扶风弱柳的身姿,显得娇小可人,原不是很出众的脸蛋,都有一种怜意挂在眉间。她穿着一件海棠红的常服,身后披着一件白色的毛领大氅带着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