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老师的名头听起来是体面,但说白了就是一个耍嘴皮子破教书的”
“除了你们这些学生,有谁会听我的?有谁会听你们一群孩子的话?”
“这世上,有千万种人,有千万条路,我要走的路就是教出一群对家国有用的人才,你们走的路就是成为那个有用的人才”
“我们口口声声要赶超列强,这赶超并不是说一句口号就能完成的事情,也不是光凭一腔热血,不要命的去牺牲就能做到的事情”
“话要有人说,事要有人做,会说话的人都在外面,而会做事的人,你们要做什么?”
学生们集体沉默了,随后郭新钢大声喊道:“我们要跟着先生学工程,学制造,学强国之策”
秦琅抹了一把泛红的眼角:“好,那现在我们继续上课”
三百个学生一呼啦又回到了教室,这一次,秦琅将他们分成了两个班,一个班一百五十人。
因为这段时间外面战乱不休,北大也被迫停课,秦琅只好去外面租了一个大仓库,吃住教学就在这个仓库里。
从这天开始,秦琅几乎是吃住都在教室里,从早上醒了就开始上课,到晚上该睡了才和衣而眠。
而这三百学生也没一个人离开,他们记录着先生说过的每一个知识点,跟着先生计算,做一些小实验,有的甚至学秦琅那样,上课的时候坐着听课,到了晚上直接躺在课桌上。
见学生这般勤苦,秦琅也默默加快了教学进度。
北大复课后,秦琅便带着学生们又回到课堂上课,暑假到了,他们又回到这个仓库里,争分夺秒的将脑子里的知识一点点灌输给他们。
有一天,秦琅收到了一封寄来的信,信上字迹有些模糊和蹩脚,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昔日一别,先生可安好?”
“学生顾帼,先生还记得否?”
“学生当日污蔑先生品行,后有同窗寄来一封书信,上面将先生下课后的言行发于我,学生方才知道当堂误会污蔑先生,羞愧得无地自容,无颜再来见先生一面”
“先生愿将一生所学传授学生,吾却不愿学,时也,命也,此乃学生之过也,先生曾期许,弟子当勤之,吾却自身无定力,有负先生所托,亦有负自己,学生知错,只好呈来书信致歉,认错”
“此信一别,学生不知还能否再回北大,还望先生不必再牵绊挂念学生,谨此奉闻,叩谢先生!”
看完信后,秦琅久久未言,将信封塞进了课桌里。
时间一晃,寒假都放了半个月了,快要过年了,学生们陆陆续续都走了,秦琅打开信封,照着上面的地址踏上了前往苏州的火车。
顾家,杨业这大半年在北京做成了一摊生意,也算是青年才俊,荣归故里,可好心情在听到表弟游街被伤了腿之后就戛然而止。
等他赶到医院后,表弟顾帼已经断了一条腿,还因为大出血而被西医大夫给截肢了。
现在的人们对于断肢还是不能接受的,老祖宗留下来死也要全尸的思想,杨业愤怒不已,大闹医院,最后被医院赶了出来。
杨业无奈,只好找了帮手将表弟背回苏州老家,顾帼醒来后,得知自己断了一条腿成了废人后,就变了,从一个热血青年变得越发颓废,整日躺在床上沉默不语。
到了顾家,秦琅晒出了证件,就被请进了府里。
秦琅拿下帽子,拍掉肩膀上的雪花:“顾帼,老师来看你了,都不知道问个好?”
杨业看清了来人,惊呼出声:“您是,那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