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火急到你要去偷渡吗?”
“慕容灵筠你放开我!你放我出去,你要多少银钱,要多少城池,我给得起的,我都给你!”
我叹了口气,我的直觉一直告诉我,林师兄是懂我的,至少慕容海猛踹我的时候,他的一个护住我的,没想到他和其他人一般肤浅。
我说;你以为这样莽撞跑到魅族,你的姑母就会得救吗?
他愤恨的盯着我说;你不懂,你这种神女怎会知道骨肉亲情到底是什么,你若知道,你怎会和你阿姐夺嫡呢?你若懂,你又怎会为了夺嫡陪那么多魔君睡觉!
他的话语刚落,沉浸在我心底的伤口仿佛被撕裂开,我对着他俊秀的脸就是重重一掌。
是失望,是愤怒夹杂着失望。
失望,他好似几日之间,就推翻了什么信仰,那好似是属于我的信仰。
“哈哈哈哈对呀,我就是你听说的那种神女,你想想你落到我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他吐了一口血水,一颗牙掉到了我的脚下。
他就那么愤恨的盯着我,那眼神,像极了过去的墨玉。
墨玉好似自杀前,也是这样的盯着我的。
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林佑天,还是墨玉。
‘姑母为了皇族鞠躬尽瘁,不该沦为弃子的。我阿父不管,我阿母不管,可我不能不管,她待我是那样的好。’
我也平静下来心神说;所以你就那样莽撞的只身跑到魅族吗?
其实他刚才那么骂我,我真的想把他关在蓬莱上报的。
可是我忽然想起,如果过去我好好对墨玉说,谁是上官清彦,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或许最后一刻,他不会那么决绝的自尽。
我应该好好说话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我哆哆嗦嗦的想要说话,对,每次我想起过往,我总会不自觉的发抖。
我说;魅族兵强马壮,你又是皇族的储君,无论关乎国理还是自身,我都不建议你这样去。
他忽然不愤恨的盯着我了,他眼底闪着光等待着我说下一句话。
忽然他说;小郡主你为何发抖,你怎么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我没事。
“晚一点...我给你我的手书,我的骁骑营和魅族有些交情,你去...你去探视一下,如果能想办法救出你姑母是最好的,不能的话就稳住魅族,回去皇族想办法。”
我哆哆嗦嗦的去书房取出了我的御笔,写了一封字迹潦草的手书,又给了他一堆兵马。
等到安顿他出蓬莱,我才直挺挺的晕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在昏睡中梦见墨玉。
梦里,还是北国,冬日大雪漫天,白花花的。
我坐在窗边弹琵琶,他在煮茶。
梦里,他抬起头温柔的对着我浅浅一笑。
可我分得清什么是梦,什么是他。
我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琵琶,轻轻的抱住他的腰肢。
我说;师傅,你不怪我了吗?
梦里的雪还在不停的下,他什么都没说,就是那样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我发了疯的做好事, 是不是你就会常常来我的梦里看我了?”
“上官清彦,你说话!”
“阿彦....你说话!!!”
“阿彦!!!”
我从梦中惊醒,却发现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在我的床边,他端着药,整个人阴冷的瞪着我。
我的眼里满是泪水,整个人退缩到床角。
Duang一声,他重重的把药碗放到桌子上。
“你告诉我你忘了?这就是你忘了吗?”
我不敢说话,整个人瑟瑟发抖的哭,好似一场梦,把我又打回了原型。
他瞧我如此没出息,愤怒的抓着我的胳膊说;本君为何把骁骑营给你!你以为真的是帝君的慷慨吗,那是我的根基,我为何给你!我为何纵容你对付你阿姐,你真的以为你很厉害吗!
我捂住头说;我不厉害,我不厉害...
“孩子啊,你是我的希望啊,你不能再想起他!”
“我不想,我也不想。是他...是我... 是我们总想千丝万缕想起对方。”
我才注意到摄政王也在,他正在殿内跪着,瞧着这个场景说;君上,你切莫忘了,无论是上官清彦还是墨玉,他们都不复存在了。
“你想坐在我的位置上,就要忘情,否则,你就好好作你的郡主吧!”
爷爷愤怒的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吩咐跪在地上的摄政王说;让她把药喝下去,每日都要喝。
瞧他走远了,我才端起那碗药,我嗅了嗅。
“郡主别喝,这是忘情水...”
我丝毫不理会摄政王的劝阻,对着那碗药就是一饮而尽。
“坐到那个位置上不止要忘情,还要会自欺欺人,他以为这样的水就可以让众生忘情吗?”
摄政王为难的说;关心则乱,蓬莱前朝众神皆知,你是他心头肉,也是他的骄傲。
“骄傲?只怕我去过贫贱界,早就是他的耻辱了。”
“当年慕容海把你私自打了下去,君上回来后勃然大怒,但木已成舟...削了他的实权,也算辅佐了为臣上了位。”
我冷笑;我怎不知,君上居然如此宠爱我。
“你回来后的所作所为,如果是放在大郡主的身上,只怕这位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他不是不知道你招兵买卖,结党营私。”
我捏着药碗听了摄政王的话,狠狠的摔在地上,门口的婢女谁也不敢进来,就连摄政王也很少见我这幅神态,纷纷吓得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