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踞在鹊山的山匪剿了个干干净净,或者说被被一个人包了饺子。
血腥也好,惨烈也罢,终归是那恶贯满盈终有报。
留下来的十几间青砖红墙的屋子翻葺一新,摇身一变不久后便成了新鹊山学堂。
读书人的圣地和藏污纳垢之所按理怎么都牵连不到一块儿,拍板的人还是那个包了山匪饺子的人。
鹊山的翻书之风和浪浪书声吹散了过往此处数不尽的血泪。
出入学堂的正门,原本“替天行道”的大旗被换成了一副匾额,乃县衙县主大人亲笔所书“鹊山学堂”。
进了山门,学堂正中一间原本的“聚义堂”也被“听潮堂”取代。
这本是不合礼仪规制的,正式的学堂也不该挂这样一副奇怪的匾额,听潮二字倒像是那某个世家大族歇脚观景之所,亦或者是某一处名胜古迹。
不过,那个四方院主亲笔书,谁会闲的无事来质疑,何况除了识字的夫子和学堂的学子,其他人也就是看个热闹,反正也不认识,只觉得这先生的一手字写得好看不好看而已。
诺大的十三镇,识文断字的人连总数的三成都不到,所谓教化之路,便是在这七国第一的玉华国,也不过是一条漫漫长路,遥遥无期。
只是,终归需要有人不停的去走,走到人人识字那一天。
鹊山镇认得写得自己的名字都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
每逢大事总是得要十三镇那唯一还活着的秀才亲手捉笔,除了识文断字还能知晓大部分玉华国法规的老秀才。
说不得县衙门执事的老爷都没秀才懂得多。
可要说是德高望重又谈不上,不可或缺刚刚好!
此秀才正是那李老实的老丈人,姓洛名孙山。
是个年轻那会儿出了玉门州,长了见识的人,十三镇的大小磨擦,大部分乡亲族老也就帮着和稀泥解决了,大一点闹到了县衙的官司那是必定要请洛孙山执笔写一手状纸的,当然了是那有钱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