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林想反正在哪都要劳动,在山上还有顿顿饱饭,偶尔还有野味,便也乐得在山上过暑假,往后年年的暑假都到山上住。
在一轮一轮的劳作中,时间过得也快,到了农历七月份。
渌云的肚子已经很大,快要到生产期了,不能照顾家务,熙风把母亲接上山暂住照顾渌云和家里。
张左英准备好婴儿要用的尿片、衣服等等,在见过自己这么多个孙子孙女出生后,她早已熟悉生产时候的每一个程序和诀窍,早已成为一个资深的接生婆,等待着渌云肚子里的孩子降生。
七月中下旬,渌云生下一个男婴。
这是她们上山后的第一件大喜事,孩子的哭声打破山里的寂寞,为一家人的生活带来不少生气。
大人们在无聊的时候多了一件逗孩子玩的开心事。
孩子健康茁壮成长,后来熙风给孩子取名刘庆田。
母亲照顾完渌云的月子就火急火燎的下山去了,熙林和深田也都到书院读书了。又留下这一家人在山上寂寞度日,不同的是多了小孩的哭声和大人的笑声。
收回中稻谷,天气慢慢转凉,山上的气温比山下要低,山上的人穿上秋衣的时候,田里的晚稻也换上了黄衣。
这个时候,野猪活动猖獗,用獠牙在田里拱出一个个大窝,毁掉田里已经成熟的庄稼。
邵田经常到山下的峰下村去玩,去的次数多了,就跟峰下村里一个叫“石固”的同龄人混得很熟。
石固家里有一把铜枪,他自己时常会到山上去打猎。这段时间见野猪活动猖獗,就约邵田一起去山上打猎。
邵田以前只听别人说过打猎的事,在高岭山上住了这么久,偶尔也能看见一些兔子黄鼠狼什么的,对于打猎他早就跃跃欲试,于是爽快的答应了石固的邀请。
这天下午,邵田跟石固约好了在石固家里汇合去打猎。
其实高岭山上的房子里也收着一把铜枪,但邵田不敢去拿,他怕父母不同意他去打猎,就偷偷的下了山,到了石固家里,两人拿上铜枪往山上常有动物出没的地方进发。
眼下天气虽转凉,很多野草已经枯黄,但上山的路依旧被霸着,荆棘丛生。
石固背着铜枪在前面带路,邵田拿着一把柴刀跟在后面。为怕惊动丛林里的动物,两人走的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
走了半天终于到了石固说的那个地方,可是这里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动物搅得草丛嗖嗖响,而是很安静,一只动物的影子也不见。
石固把铜枪从背上拿下来,端在手上,然后用眼睛巡视四周,以他打猎的经验判断哪些草丛里面会藏动物,再拿枪尖拨开草丛查看。
邵田也紧张起来,双手举起柴刀,贴在石固后面不远处,准备随时给逃出来的动物以致命一击。
可是,石固今天下午的嗅觉好像不大灵敏,拨开好几个草丛,里面什么也没有,只在一个草丛里面发现一个兔子洞,但里面连兔子屎都没有。
邵田还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战斗”,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两人果然听到背后有动静,回转身,视线被一丛芒苳挡住,两人轻手轻脚的向芒苳靠近。
石固用枪尖拨开芒东,“喂”的一声吓得两人往后退了一步。
芒苳那边站着一头大野猪,浑身灰黑色的皮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石固也算得上是个老猎手了,马上镇定下来,端起枪估摸着野猪的位置,隔着芒苳放了一枪。
野猪“喂……”大叫一声,呼呼的往与两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石固装上硝,两人越过芒苳,看到地上一路血迹,晓得刚刚那一枪打中了,但是不晓得打中的是什么部位,致不致命。
两人相视一笑,循着血迹和声音向野猪追去,石固打的猎多,胆子比较大,跑在前面。
当时,邵田心里其实有些忌惮,但毕竟年轻气盛,前面又有石固护着,便也壮着胆子跑上去,跑了一段,那种害怕的心理便消失了。
野猪晓得末日到了,拼了老命的往前逃窜,后面的邵田和石固对于快要到手的猎物哪肯放弃。
前面跑,后面追,石固终于看到了野猪的身影。
“砰!”他端起猎枪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