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侍书就过来了。
她拎了一个小包裹,穿着一身浅色宫装,梳着小两把头,插着一支银色的莲花步摇。整个人的打扮给人一种清冷感,怪不得府邸的丫头们怕她怕得要死,光是这么看着就有一种教导主任既视感。
“奴婢给夫人请安,愿夫人吉祥安康。”虽说侍书只是过来服侍一段时间,但她还是按照主仆首次见面一样,实实在在的给苏婉磕头。
这一头磕下来,怕不是要折寿吧?苏婉忙让红香红叶把人扶起来。“快快快,快把人扶起来。”
“去,搬个椅子来,侍书姐姐坐吧。”
“夫人慈爱,奴婢便托大一回了。”侍书的直接比装模作样的推辞舒服多了。
话说自己刚刚装模作样的推辞是不是惹得谢卿翻白眼了?
苏婉扭了扭身体,坐太久了腰有点酸,细心的红叶把软枕移到她身边。苏婉靠了过去,整个人慵懒了许多。
侍书看过去,心里默默:妍夫人还真是小孩子气,怪不得招得殿下另眼相待。
“既然姐姐请安了一回,那我也不能让你空手离开。”苏婉说着,把手上的镯子撸了下来,“这个镯子是之前我画了样式叫人打的,也不值几个钱,就当是给姐姐添妆的。”
侍书今年24岁,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因此在去年她已经说好一家人了。只是快到婚期时男方祖父去世,需要守孝一年,这婚期才耽搁了。
被人这样一本正经的调侃婚事,侍书这个实实在在的古人红了脸,但还是接过了这个精美的镯子,因为她对婚姻充满了期待。
“你来得突然,”苏婉微微头疼,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谢卿会这么友爱,“空房也还没收拾出来,今天你先整顿整顿,红叶,叫上几个宫女把你旁边厢房收拾出来。”
“是。”红叶应好,暗中庆幸苏婉没有让她跟侍书同住一间,因为打心里还是有点敬畏侍书。
其实苏婉有这个打算,只是红香红叶已经同住一屋了,再塞个侍书过去就太挤了。当年苏婉住的就是学校12人一间的宿舍,体会过人挤人的苦恼。
等侍书与红叶离开后,苏婉问红香,“我们还剩多少银子?”当初知道是来别宫游玩几天,带的不多,刚刚又做了一把散财童子,估计没剩多少了。
红香点了一下,以前银子可以撒着玩儿,现在就那么几颗一眼望去,“还有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够一个殷实的人家一年消费。但是在这高墙后院中,还不够办一场宴席。
“取五两出来,让厨房好好做上一桌,今天你们几个姐妹陪侍书好好喝几杯,也算是接风洗尘了。”苏婉想了想,还是狠了狠心拿了五两。
也不知道这一百两够不够她在这个捧高踩低的地方过一个月。
苏婉保守估计自己要在这里待够一个月。
很快苏婉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因为苏母递了帖子过来。身为老母亲,探望一下自己病重的女儿,没什么毛病,连明武帝也没有理由拦着人家,除非不要脸,直接耍赖。
按照规矩,苏母必须去给谢卿请安。
这么急哄哄的过来,谢卿以为苏母定是神色慌张,脸色苍白。可惜她见到的苏母容光焕发,笑容盈盈。
这……果真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