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说到这些,乔乔总是用可怜巴巴的目光静静地看她,求她不要再说了。
小白恨乔乔家里的一切,一砖一瓦。
乔乔总是向往家乡的一切,她说:“我家新盖了大房子,老头子没了都是我的,咱俩每年回去住几个月,带着小黑,种点菜,养点花,每天坐在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坐看云生云灭,聆听花开花谢,多好啊。”
小白也觉得抱着乔乔做这些事情一定很美,但是想到她爸总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家?呵呵,你怎么被人像打狗一样撵出来的,忘了吗?”
小白一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乔乔的爸爸,连带着她的家人一起讨厌,每次提到她家人都咬牙切齿,提到她爸就骂。
面对她的咒骂一般乔乔不回还口,嘿嘿一笑就带过了,但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很生气她对自己家人的态度,有一次乔乔忍不住了对小白发脾气,“我都不生气了,你生什么气?”
乔乔见到了小白这一辈子最大的失态,她愤怒的尖叫:“我就看不了他们欺负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小白这个梗着脖子像个护崽的母鸡一样的画面和初次见面时她带着光款款走近的画面是乔乔到死都不会忘记,想起来就要陶醉的过往。
……
小白的车以龟兔赛跑的速度开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钟了,她回过头轻轻的揉乔乔的头,触手触手所及是一个大包,心都要碎了,“宝贝,宝贝,咱们到家了。”
乔乔被小白轻柔的唤醒,迷茫的环视四周,自己浑身剧痛,是在车上,不是在家里,昨天晚上果然不是个梦,答应了一声:“嗯。”
乔乔一下车,感觉一阵头晕,扶着车没让自己倒下,小白赶紧上前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可能起的太快了。”乔乔说。
两人下了车互相打量,那叫一个衣冠不整,小白只穿了件高领毛衣,下面穿了条打底裤,没有穿裤子,脚上一双拖鞋;乔乔穿着小白的小白熊睡衣,衣服上一片狼藉,脚下同款拖鞋,关键是乔乔的两边脸,一边还是那样白白嫩嫩,另一边又红又肿,像个猪头,小白想起自己上初中时冬天骑自行车上学冻的通红的小脸蛋。
万幸拖鞋是棉的。
小白昨晚听见吵架声就过去看情况,哪知道打这么热闹?还好睡衣被乔乔穿走了,自己才迫不得已穿了一身像样的衣服,还披上了羽绒服。后来乔乔被打这么凄惨,这个仇在小白心里基本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可能还进他家门去收拾行李?乔乔那时候意乱神迷,更想不到了。
乔乔把羽绒服还给小白,小白笑了笑,“傻瓜。”
她把羽绒服给她穿在身上,自己穿着毛衣,白色的毛衣上也被乔乔弄得鼻涕眼泪血迹一片狼藉。
乔乔低头看了看两个人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咧嘴自嘲,“咱们两个像逃荒的”,一咧嘴牵动伤口,里面疼外面也疼,哎哟一声疼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