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仔细想来,最后一次见面时,小君儿的头发披散开来,再换上女装,俨然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子了。
大家都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次婚礼相见的时候,大飞让她穿婚纱做伴娘时,小君儿那满脸的红霞。
“咱们毕业第三天我再见他,他就开始女装生活了,他说他有异性癖,那些年活的生不如死,毕业了在陌生的城市总算可以做自己了。”
“他说很幸运小白能理解他,他决定就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了。”
“小白说他父母把他赶了出来,差点打死她,她们再也没有往来过,她结婚家里都没人去。”
“小白说小君儿本来打算的好好的,被她家人打了一顿就再也不敢见以前的亲朋了。前两天我给她打电话,她说怕你们见了她尴尬,其实我觉得她是怕见到你们自己会尴尬吧?”
“她跳河自杀过一回,碰巧被两个夜跑的救了。就是那次跳河手机和卡都坏了,小白索性给她办了张新卡,让她重新做人,只做乔乔,再也不做乔子君了。”
大家看着照片里面那个柔柔的女孩,听了她的事,也很替她难过,到底怎样的绝望才会自杀?
大飞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草,你这一说,我觉得自己这些年这么埋汰她太不是人了。”
其他人也都面露戚色。
同情归同情,但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并不是讨厌或者什么,只是这样的小君儿,怎么能和再来这里和他们一起喝酒、唱歌、勾肩搭背的探讨美女?
不能喝完酒一起抱着哭的朋友还是朋友吗?
“那你觉得他和以前比怎么样?”
小方酒后吐真言:“我感觉她比以前快乐多了,另外,这厮真他妈漂亮,我差点没把持住!我一个哥们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
“畜牲,连兄弟都想上?”大飞摁住他一顿暴打。
小方一边反抗一边委屈地说:“可他妈的我觉得我们是兄妹,还是一个被窝睡过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大家看着他俩打闹,也没什么心情笑,还沉浸在对小君儿的同情上。
老大把瓶里的酒一口喝干:“我觉得,不管他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他现在是男是女,他始终是我们的兄弟,在她最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我们都不在身边,我很过意不去。”
大飞始终是最冲动的那个,“可别说了,我觉得自己特不是人。”
大家纷纷附和,刚才腹诽越多,脸上越是惭愧,毕竟人只能活一辈子,一个人如果去自杀那需要经历了多少绝望?而他们非但没有丝毫支持,还一直在抱怨。
“再给她打个电话吧,我也好几年没见她了,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小方说。
大家看向老大,老大拨号过去,开了免提放在床上,电话很快就通了,小君儿略带鼻音的声音传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