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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若的手抓过了养花的粪土。
尽管琼月仔仔细细清理了好一阵子,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但总觉得还是有点味道。
为此,琼月找了香露来调在水里给沈星若把手泡着,又找了润肤养颜的香膏来仔细给沈星若护手,一弄就弄到了晚上。
期间沈星若懒懒散散的,不因那异味恼恨,反倒笑着说:“我只是抓了几把,手上便留下这样的味道,那个顾景瑶可被塞了满嘴呢。”
“估计都咽下去不少,想必她能恶心的大半个月都不想吃一口东西了,想想就畅快。”
琼月抬眸看了沈星若一眼,眸中满是不赞同:要整治她也不在这一时半会,把自己都给弄脏了。
“不妨事。”
沈星若打着小哈欠歪在琼月肩头,“我今日闹得这样大,恐怕我那一向事不关己的婆婆要气炸了。”
“顾景瑶可是她的心肝肉,沈南雪也是我母亲的心头肉啊……”
“琼月,你见过你母亲吗?”
琼月摇了摇头,她是孤儿,没见过母亲。
沈星若轻悠悠地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宁愿我也是孤儿。”
“……”
琼月顿了顿,温柔地拍着沈星若的肩膀无声安抚。
“琼月,我好困……你什么时候弄完啊,我感觉手都在疼了呢。”沈星若懒懒说着,瞅着自己有些皱的手撇了撇嘴,“真困了。”
琼月比划:马上就好。
她把沈星若的双手上的水仔仔细细擦拭干净,又捧起来闻了闻,确定只剩下香露和香膏的气息,再无异味,这才起身牵着沈星若到房内,把她安顿到床榻上歇息。
“琼月,记得帮我看看燕离。”
琼月点头:放心,看过他我再去休息。
沈星若安心地笑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而她面对琼月的时候乖巧温顺,笑的还没有心肺,一个人的时候,却睁着眼睛茫茫然盯着帐顶发呆。
整治了顾景瑶之后她的确很畅快很高兴,但那些畅快和高兴并没有持续很久。
她的心里现在空唠唠的,思绪乱飞,有些心烦。
哥哥说过,过去的那些事情不必在意,都已经过去了,要往前看,每一天都要开心。
可那些真切发生过的事情,真的能够不在意吗?
她时不时就会想起来,别人偶尔无心的一句话,也能让她回忆起曾经的那些糟糕。
她忘不掉,更无法释怀。
或许等她成功和离,能释怀一些?
沈星若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她接了诏令要做女官的事情,想必沈府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明日或者后日就会有人来找她吧?
还有硬仗要打,她须得好好休息。
迷糊之间,沈星若意识逐渐昏沉下去,恍惚间身体飘飞而出,竟悠悠荡荡地到了一处院落之前。
那院子匾额之上写着三个大字——墨韵阁。
这地方是她嫁给顾景廷后,在信阳公主府的居所,很偏僻荒凉的地方,距离顾景廷的汀兰水榭远的厉害。
足以见得顾景廷当初是有多不待见她这个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