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寓眼睛没看她,不知在摊位上找着什么,洛桐一着急脖子又痒,又不敢用力挠,再挠真要破皮了。
洛桐不想破相。
齐寓拉着洛桐穿过人堆,到了一处卖草药茶的小摊。
齐寓要了一杯凉茶,又用土话跟老板说了几句,老板转身从里屋拿了些不知名的干草药给齐寓。
齐寓接过凉茶和草药做了双手合十的回礼。
齐寓将吸管插在饮料杯里递给洛桐:“喝点凉茶吧。你晚上吃了这么多发物,肯定会更痒的。”
洛桐问:“什么是发物?”
齐寓说:“就是不让你点,你非要点的海鲜,刚才贪图口福,现在要还债了。”
洛桐皱了皱眉:“难怪我觉得越来越痒了。那你刚才不跟我说……”
齐寓好笑:“我说了,你听吗?‘洛就不’小姐?”
“什么洛就不?”
“就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是,就不要听你的……”
洛桐差点被一口凉茶呛到,五官皱缩成一团。
齐寓当她是对他的说法有意见,便反问:“难道我说错了?”
“不是。”洛桐连连咳嗽了两声,说,“这……个什么凉茶,也太苦了……”
洛桐喝了第一口,吐着舌头,不愿再喝第二口了。
洛桐把凉茶还给齐寓:“我不喝了。你喝吧。”
齐寓接过茶杯,用塑料袋拎在手里,心想:又不是为我点的。
但看看洛桐又红又肿又痒,实在狠不下心来说她了,齐寓只好牵着洛桐离开了步行街。
走到一处分岔路的时候,洛桐看到一群人围拥在一起,问:“那巷子里怎么这么多老外?”
“酒吧啊。”齐寓说,“这附近的巷子里都是各种酒吧。”
洛桐看了看齐寓,又看了看远处穿牛仔短裤和小吊带的长腿辣妹,问了一句:“这里的酒吧,你都来过?”
齐寓哼笑一声,看了看洛桐,又看她眼睛看的方向,说了句很有内涵的话:“不腻吗?”
不腻吗?
那到底是去过,还是没去过?到底是常去还是不常去?
洛桐琢磨了一会儿,自行代入了几个词儿,重新组成了一句话。——去得多了,难道不腻吗?
洛桐“哦”了一声,嘀咕道:“现在从良了……”
周围很吵,都是酒吧里传出来的音浪,撞得地面都空空地震动。
齐寓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又看她眼睛被灯红酒绿吸住了,便说:“有人可是保证自己戒酒了呢?”
洛桐目光收回来,看了看齐寓,足足有两秒,说:“今天就不进去了。”
齐寓仍逗她,朝她晃了晃凉茶,说:“你可以以茶代酒。”
洛桐翻了个白眼,推着齐寓:“哼!”
齐寓怕她真生气了,又伸手揽住她的小腰,哄着:“走吧。回去放孔明灯也很好玩的。”
两人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洛桐忽然捏了捏齐寓的手心问:“那个是不是阿邦?”
黑T恤,黑色牛仔裤,从背影上看有七八分像,那人手里拿了瓶啤酒在户外的高脚椅上坐着喝酒,旁人还有个男人侧对着洛桐,他率先发现了洛桐注视的目光,便推了推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