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蒙蒙亮,祁景琛便要起身去朝堂,李姣姣睡眠很浅,他这么一动,李姣姣也醒了过来。
“殿下要去上早朝吗?”她从床榻上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嗯。”他看了眼天色,温声道,“天色尚早,你且休息吧。”
李姣姣摇摇头,从床上起身,帮他穿戴太子朝服和冠冕。
少年还未穿戴朝服,只是洗漱完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乌发,没有束冠,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散,与那银丝带交杂在一起,多了一丝仙气。
有几分像那座神庙里神像。
李姣姣多看了他两眼,为他穿戴朝服,腰间挂着白玉玲珑腰佩,身形颀长,整个人透着一股清贵之气。
祁景琛低头瞧她,少年墨似的眸子里噙着笑。
李姣姣抬起头,额头与他的下巴猝不及防磕碰在一起。
少年夫妻竟是第一次离得这样近。
少女脸突然就红了,低下头在原地手足无措。他只觉得,他的皎皎就像月亮一样。
祁景琛轻笑着伸手将她搂在怀中,他低下头,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李姣姣闭上眼,身躯有些发颤,祁景琛搂着她,冰冷的唇从额间移在她的唇瓣上。
这是二人初吻,只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碰了碰。
二人的耳朵红得滴血,她有些紧张地握住他的衣袖,小声道:“殿下快去吧。”
殿外,新德也来催促:“殿下,该去朝堂了。”
少年抿唇,睫毛颤抖着。他像一只尝到甜头的狐狸,眼角微扬,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最珍视的一吻。
李姣姣只觉得自己心里被一头小鹿乱撞着心墙。
“走了。”他说。
李姣姣点头,眸子弯弯:“好。”
少年走在殿门前,又转头看向她:“真走了。”
“嗯。”
等他走后,李姣姣便唤青玉为她穿衣,青玉笑着说:“明日是太子妃的生辰,不知太子殿下准备什么礼物呢!”
“有没有礼物不重要。”她莞尔道。
“怎么不重要啦,那可是心意呢。”青玉说。
其实李姣姣很想说告诉她,自己本无名无姓,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从自己记事起,她便是一个人。
这个生辰也不是她的。
……
那日她生辰宴,为了热闹,宴请世家大族,给她热热闹闹过上一个生辰宴。
宴席上,李姣姣穿着一袭朱红宫服,衬得皮肤白皙如玉,她听着那些世家女的问好,一边剥着手中的螃蟹。
突然,她听见一声笑,笑意中隐隐带着嘲弄:“太子妃娘娘,这螃蟹不是你这般剥的。”
她抬头看去,见是苏静与一众世家女,李姣姣手上剥螃蟹的动作一顿,迷茫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