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达海被多尔衮训斥一顿,浑身冒冷汗,噤若寒蝉。多尔衮拿出左腾飞给他的那面铜镜,用玉牌一碰,对满达海说:“看看这是什么?!”
满达海看着镜子里面的一连串鳌拜的言行影像,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被吓傻了,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难怪睿亲王如此看重左凌云。
“现在知道他的厉害了吧,实话告诉你,他要捏死我们比捏死两只蚂蚁还容易!如果他不是为了尽快息事宁人,让国家尽快恢复安宁,不要说我们还在这里坐享朝廷大权,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明天早朝去了乾清宫,你什么都不要说,一切有我定夺。估计要三会审了,范文程和巴雅尔图肯定到场,你在一边看着就行。我的初步意见先安抚补偿巴贝勒,然后给你请功。不过我什么也不会要,让小皇帝明白,我多尔衮在此事上没有丝毫私心。
估计他们娘俩还在担心我与你父亲一起参加神农府乔迁喜宴的事情。另外你记住,一定不要把左凌云牵扯进来,保证他明年的会试不出岔子。”
满达海离开睿亲王府,又跑了一趟神农府,因为多尔衮那一席话把他吓得够呛。左腾飞根本不在乎满达海称呼他什么,或者内心里的皇室子孙的高傲。
昌治二年腊月十五,乾清宫东暖阁。
皇帝福临端坐在龙床上,议事大臣范文程和摄政王多尔衮分列两旁,坐在御赐锦凳上。巴雅尔图贝勒,钦差满达海,鳌拜和索尼双膝伏身在福临前面的地上。
暖阁里盆大的火炉红彤彤,热力四射,鸦雀无声,在座之人却倍感凉气嗖嗖;鳌拜四肢受伤,天气寒冷,伤口愈合缓慢,跪在地上龇牙咧嘴,疼痛难忍。
范文程抽着大烟袋,多尔衮则叼着神州牌香烟,二人在一旁吞云吐雾,一言不发,小皇帝却被烟呛得咳咳起来,把刻意营造的肃杀气氛破坏了。借着咳嗽声,皇帝福临终于开口了。
“鳌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中生有,反咬一口,诬陷朕信任的王公大臣,你可知罪?!”
“陛下明鉴,臣重伤在身,不知何罪之有?”这家伙有恃无恐,煮熟的鸭巴子就是这么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说自己有伤在身,这是想化被动为主动,狡猾得很。
“重伤在身?伤从何来?是满达海折磨你吗?”昌治皇上问。
“回陛下,不是满达海,是巴雅尔图的人打的。他派人乘坐会飞的大蜓蜓,在天上用火铳打断了微臣四肢,至今动弹不得。”鳌拜这次说的是实话,也是这么神话般的说法,令人难以置信。
“哪里有大蜓蜓能在天上伤人?又信口胡说,可有证据?”皇上问。
“我和我府上的人亲眼所见,微臣不敢妄言。”鳌拜开始心虚了,虽然真的亲眼所见,但是谁能从眼里把当时情景抠出来看看?
“把鳌拜府上的人带上来!”昌治皇帝下令。
“回陛下,鳌拜府上之人没有跟随来京。”满达海接口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