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发两不愧是狗,见戚月要出门,立刻撑伞跟上。
“主人,小的给您打伞。”
“滚!”
戚月头都没回,一巴掌将那伞和钱发两都打翻在地,一步一步地消失在雨幕之中。
沈玉见戚月离开,有些凄惶不安。
“言儿,娘是不是说错话了?月儿是不是生气了?她会不会不管我们了?”
赵奚言默默摇头。
“娘想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戚月她只是心情很不好,碰巧的是娘撞上了。”
“月儿心情不好吗?她不是帮我们收拾了那个姓钱的,现在连关总兵也客客气气的。”沈玉顿了一下,又叹了一声,“也是我们不好,太过拖累月儿了。”
“娘,你不要乱说,跟这些无关。”
“那是什么原因?你快告诉娘,不然娘真的内心难安。月儿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娘要是让她生气,实在是不应该!”
“娘,您真的想多了。”赵奚言无奈的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马棚,那些人开始议论戚将军的时候,戚月的神色就有点不对了。后来,娘让戚月救那个女人,应该是再次触及到了她的顾虑或者是……”
赵奚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他顿了一下又道,“反正您不要多想就是了,戚月既然选择照顾咱们,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不会丢下我们的。”
闻言赵永喆也点了点头。
“言儿说的对,我一看戚月一身正气,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你也别想多了。”
“真的是这样吗?月儿还会回来吧?”沈玉还是有点不放心。
“娘,您就放心吧,戚月要是生气,早就离开了,也不会带我们安置妥当才离开,她应该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玉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又惆怅起来。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也不知道月儿是因为戚将军的什么事而忧心,要是我们能帮上忙也好。”
赵奚言望了一眼外面黑下来的夜幕,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渐渐地收紧。
他也担心她。
与此同时,戚月早已经身在空间之中。
她全身湿透,头发上的雨水淅淅沥沥,滚落在身下的地板上,瞬间就淹湿了一片。
仰头看着端正地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照片,戚月满是湿意的脸上突然扯起一个笑,看着有点可怜。
“父亲,你又来提醒我了,是吗?”
“对,你是心善了,你是成佛了,你是成大医了。可你得到了什么?”
她扑过去,把相框捏在手里,狠狠地向一旁的沙发上砸去。
“一生清名被人毁谤,死了还要被道德绑架,你的灵魂就安息了吗?”
相框砸在沙发扶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声,接着滚落在地上,又是“砰”的一声。
戚月惊了一下,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抓那相框。
看见相框完好无损,她才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
相片上的男人依旧微笑着看她,戚月不忍心再看,将那相框翻过去,眼睛却再次被相框背面的几个大字刺痛了。
【心不如佛者,不得为医。】
戚月认命的叹气,闭上双眼。
“父亲,你丢下我,丢下母亲,可曾后悔过?”
片刻,她突然苦笑一声。
“呵,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啊,我不也丢下母亲了吗?”
她突然觉得疲倦,不由地瘫坐在沙发前,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