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刘甲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丝异样的东西,从刘甲的心头滑过,虽然那时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后来,刘甲曾自嘲地笑自己,比起小自己半岁却更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的好兄弟,自己是空有年龄了。
而那个正在装模作样的发小,那个和自己从穿开裆裤起就整日厮混在一起的好兄弟,在他看似平稳的声音下,那隐隐快要抑制不住的兴奋,那么明显。
呵,江珩曜,别人不了解他,刘甲对他那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刘甲笑了,浅浅的。
“顾陈年,他叫江珩曜。江水的江,王行珩,日翟曜,和咱们同届,高一(6)班的,我发小。嗯,中考结束后,在我姨哥何立洵家门口,你们见过。”
“一次。”
刘甲顿了一下,看着江珩曜,又补充说。
而彼时的顾陈年,听了刘甲的介绍,赶忙点头说:“你好!”
虽然礼貌,但看着江珩曜,还是一脸的陌生。
彼时的顾陈年只是客气地应了一声,听得最清楚的是,这个人是六班的。心里想的是,他是刘甲的发小,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也因此,在后来的聊天中,虽然江珩曜很活跃,顾陈年也只是简单应对。话少,且每句都很短,并无心结交。
江珩曜没有觉得冷场,也丝毫不尴尬,他不失望。他身体里当时正充满了兴奋和激动来着。
没关系的,顾陈年,你来了就好。
我们,来日方长。
第一次见你,我已心生欢喜。
纵然你对不认识的我不曾留心,视线也只是不做停留地一扫而过,那也没有关系。
我记得,我记得你黝黑的长发,我记得你的眉眼,我记得你微笑时闪现的酒窝,一深一浅。
我记得你明朗清澈的笑声,我记得你纤细的背影。
我记得,你把小桶里的解猴拿出来,放在手心展示时的俏皮。
我都记得。
我记得那么清楚,风吹起你了的发丝,还有你抿着的嘴角。
我记得自己当时,恍如雷击的颤动,心如小鹿乱撞的无法自控。
顾陈年,你知道吗?
当从你和刘甲还有他亲戚的聊天中得知,你也会到永安上高中时,刘甲旁边的那个男孩子,心中曾经掀起过怎样的惊涛骇浪,弥漫了空无边际的巨大狂喜。
顾陈年,你知道吗?
彼时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有点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来,在一天又一天的期盼和望眼欲穿中,我明白了自己。
江珩曜对顾陈年,初时见,便已心生欢喜。
顾陈年,你相信吗?
这个世上,可能真的有,一见倾心,一眼万年的。
江珩曜,会等着顾陈年。
一起读书,一起成长。
等到我们都再长大一些了,顾陈年,我们,一定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