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韩允山还打电话给顾陈年,说到那家公司,说到专业里有很多同学都想去。但很多同学跑过去交简历时,人家都没收。
“陈年,咱们班,还有咱们专业里,很多人都过去交简历,结果人家不仅没收,还跟我们说,你们专业是不是有位叫顾陈年的同学?我们在等她回电话。陈年,你是怎么想的,你准备去那家吗?”韩允山问。
顾陈年午饭后,安安稳稳地在宿舍待着呢,的确有点没想到校招会那面下午场的情况。
她如实回答韩允山:“并没有打算去,上午在会场转了一圈,交了简历,也简单聊了聊。只是感受和体验一下招聘会和找工作,暂时不定的。那家公司,正准备待会找个理由推掉的。”
韩允山是既意外又不意外,他表示理解,同时又觉得有些惋惜。因为,顾陈年放弃的机会,是很多其他同学,包括他自己都有想法,但又不能实现的。
后来,顾陈年给那家公司回了电话,找了个理由,很客气地推掉了。
这也是让罗云灿听说后,又阴阳怪气了几句的一件事。
哪怕罗云灿自己也去感受了第一场校招会的气氛,哪怕她自己也是很明确,只体验不签约。因为,她们都是从哪儿来,最终还是要回到哪里去的。但就算是如此,也不耽误她阴阳怪气酸几句别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在后来,顾陈年在开始做毕业设计前,又去参加过一些招聘会和面试。基本上,十次里面,有七八次的样子,大概都能成。
顾陈年就觉得,自己大概对找工作有了些初步的感觉和体验。甚至,到后来,她好像都有了一些错觉,觉得似乎找一份工作,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然后,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顾陈年索性不再找工作了。她踏踏心心地在学校里,度过了人生中最轻松愉快的一段时光。
也是最后一段,最简单、最纯粹、最不谙世事的象牙塔里的生活。
也因此,她又‘收获’了某位同学的‘红眼’,和酸味很重的嫉恨,挺莫名其妙的。
毕业前期,顾陈年在两份来自某湾企业的offer中,选择了那家在江城的,且有宿舍的公司,作为自己的第一个雇主。
那个岗位,是该公司设备工程部的工程师岗。顾陈年本着学以致用,最好不要丢掉专业的想法,择定了自己进入职场的第一份工作。
顾父对长女的选择,最终表示了理解和接受。他说江城也不算太远,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好好干,踏踏实实的。
然后,他又提醒顾陈年平时要注意安全,防着点男同事之类的。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江珩曜。毕竟在一个地方,比父母更方便些。他是个男孩子,应该有担当的。
顾陈年笑了,觉得正常地工作、生活,会有什么事呢?她觉得父亲考虑多了。不过,她平时还是会注意的。
至于江珩曜,之前,父亲总觉得有隔阂,现在,总算是愿意提起他了。后面,或许可以考虑安排他们见一下。毕竟,江珩曜可是嚷嚷着要见家长很多次了。
顾母则在电话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顾陈年说,她现在翅膀硬了,够着饭碗了,父母的话,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了。让她回印城,一家人在一块更好,不过她到底是听不进去,也没有办法。希望以后,她做姐姐的,还是要有个姐姐的样子,别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顾陈年心塞了好半天,她缓了缓,沉寂了好一会儿,独自消化了那股子沉闷后,就又恢复如常了。
那样的话语,那样的语气,那样的口吻,那样的内涵,来自母亲的,这么多年,顾陈年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