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的青峰山上到处都披着一层白雪,甚是一派独特景象,自称受邓白芝长老邀请来大觉峰的奇怪老头已经来了有小半个月了。
在此期间,江逸舟也仅仅只见过老者几次面而已,大多数时间,奇怪老头都神出鬼没,几乎见不到人。
这天,江逸舟如往常一样来到大觉峰的后山腰,草屋四周没有老者踪影,心想这个奇怪老头不知又跑去哪里了。
来了这么些天了,他连老者的姓名都不知道,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想罢,江逸舟摇摇头,挑了几棵石松树,认真砍了起来。
突然,两只松鼠跑到了地上,窸窸窣窣的刨着地上的雪,不一会儿,从积雪下边刨出一颗松塔,嘴对嘴亲昵的唧唧叫了几声,又双双爬上树消失了。
江逸舟不由的想起了卓玲。
连平日风景迤逦的大觉峰,此时都感觉密密的松林中阴沉压抑。
如果自己天资稍微聪慧一点,也不至于修为这么缓慢。
在北雁峰上时,他觉的卓玲跟他那么亲密,有卓强一块儿,三个人总是形影不离。
来到青峰顶后,卓玲的天资慢慢显现,他与卓玲的差距越来越远,以前还能并肩而行的两个人,现在江逸舟只能望着卓玲遥远到快要消失的背影!
“砰!”
江逸舟一斧头狠狠地砍下,他的内心极度痛苦,不过他明白,究其原因,还是自己不争气。
当初如果不是卓玲,自己也进不了青峰派内门。如果不是卓玲,他将独自一人流落江湖,居无归所。
从上次卓玲被罚面壁,江逸舟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卓玲的拖累,这是他极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要提高修为,让自己配得上卓玲,成了他日思夜想的梦。
因此,江逸舟时刻没有忘记修炼,利用任何可以修炼的时间修炼。如今,丹田气海内的真气,足以支撑他用来砍树耗费一上午,且尚有盈余。
可是,他体内的真气,也就只能用来挥斧砍树,《吾素两仪剑》的剑招仍旧不能熟练使用出来,好似修炼就是为了砍柴!
江逸舟沉浸在闷头砍树中,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正当他举起斧头准备砍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这动作就跟小鸡啄米似的!”
江逸舟停下来,转身看到奇怪老头此时正双手背在脑后,悠闲的看着自己。
“前辈,您是在跟我说话吗?”江逸舟起身问向老者。
“这儿有其他人吗?我不跟你说跟谁说?”
老者向上翻一白眼,眼珠左右转了转。
“前辈,您来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前辈?等邓长老回山了,在下也好禀报。”
老者眼睛转了转,略一思考说道:“叫我‘五散道人’吧!”
“我平时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欢打扰别人, 既然邓白芝不在,你就别告诉他了,省的麻烦!”
老者说完不耐烦的摆摆手。
看到江逸舟呆呆的站在原处,五散道人右手向虚空一抓,地上一颗小石头飞来,被老者一把握在手中。
只见他食指和中指夹着小石头,手腕一翻,手指间的石头向着江逸舟飞射而来。
江逸舟见罢,心中一惊,吓得慌忙抬起双手抵挡。
快速飞来的石子恰好打在江逸舟右手中的斧头上,只觉一股强大力道传来,推着他向后倒退了两步,“噗通”一声直直躺在地上,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哎呦!”
江逸舟捂着胸口站起来,后背的衣服上沾了些地上的落雪。
五散道人看到江逸舟狼狈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道:朽木不可雕也!
“这么点儿的攻击都抵挡不了?”五散道人咧嘴嘲笑了一句,“修道就为了砍树啊?”
“前辈修为高深,晚辈自知愚钝!”江逸舟脸色发窘。
“老老实实砍你的树吧,我看你一辈子也就沦为这山野樵夫喽!”
听到五散道人的嘲讽,江逸舟心情不免失落下来。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着斧头,眼睛通红,用尽力气狠狠一斧头劈在面前的地上,溅起一片积雪。
“光生气有什么用?有本事提高自己的修为,用实力证明!”
五散道人依旧悠闲的说道。
江逸舟带着通红的双眼,提起斧头,默默的走回原处,重新抡起一下一下的砍在树上。
五散道人看着江逸舟的样子,摇摇头,自顾自的看着天空。
这几天下起了大雪,山上的北风异常猛烈,雪花吹在脸上,打的生疼。
五散道人在草屋中悠闲的躺着,突然听到一阵“砰砰”声传来,他走出草屋,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大风雪中砍树。
“这小子,倒是有点毅力,不过……唉!”
……
再有几天就快到年底了,青峰派上上下下都在准备新的一年的到来。
照例,岁末的最后一天晚上,青峰派上众长老及所有弟子会聚在一起宴饮作乐,这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可以饮酒的日子。
内务处及各门弟子都在忙碌着,准备新的一年的到来。
这天,许久未见的卓玲踏雪来到了大觉峰。
素白道袍紧裹着的卓玲,在这冰天雪地中,如同仙子一般美丽动人,冰魄雪红剑上的红色印槽显得格外惹眼,配着卓玲甚是引人注目。
“最近天气恶劣,你多小心一些。”卓玲向江逸舟关心道。
“谢谢!”江逸舟低着头,情不自禁说出一句。
卓玲听到江逸舟跟自己道谢,眼中露出吃惊的神色。从江逸舟的态度中,她感觉到江逸舟有心事,但是跟他谈话似乎又说不出什么问题。
卓玲向他讲述了自己下山的有趣经历和修炼上的经验方法,两人待了好一会,卓玲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