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静静的照在人间。
洁白的月光,洒在皇城的高墙上,显得格外冷清。
夜深人静,俞恒琰独自站在窗口,拄着窗框眼神呆呆的望着天上。
晚风带着一阵孤独感吹了进来。
“殿下!”
俞恒琰脑海中又回荡起那句甜甜的声音,今晚这个声音时时响起,他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望着天空中的圆月,他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自从俞恒琰和邓白芝从青峰派回到皇宫后,宫中各处都传闻夏旸朝皇子是个怪物,宫女宦官们私下传言皇子发怒时能口喷火焰,瞬间便可把人烧为灰烬。
宫女宦官皆不愿伺候皇子,被派往皇子行宫中做活的下人们一个个提心吊胆,不敢到近前服侍,路上遇到他都远远避之不及。
俞恒琰年轻气盛,见此不免心中越发烦闷,一气之下故意把下人们召唤到身前。
当几个宫女宦官战战兢兢的弯腰站在他身前,俞恒琰看了,故作怒态,竟把一个宫女吓得当场晕死过去,几个太监甚至尿湿了裤裆。
自此之后,俞恒琰在皇宫中的传闻便越传越离谱,更有甚者,说俞恒琰已入魔道,将同来宫中的邓白芝长老当作专门请来镇压皇子的神仙。
俞恒琰行宫中的下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人人见了他都心惊胆颤。渐渐的,俞恒琰也习惯了,故平日里极少踏出自己的行宫。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亦师亦友的邓白芝作伴。
不久之后,宫中新招来了一批宫女,没过几天走的走跑的跑,就只剩寥寥几人。
有了之前的经历,他也没有故意为难下人们。
这天,俞恒琰独自一人在书房练字,伏身在桌案上,一笔一划极其投入的书写着,挥毫洒墨之间透露着超然的神韵。
俞恒琰完全沉浸在笔下的字中,正当他落完笔,刚要抬笔沾墨时,一双素手正轻巧的捏着石墨,在砚台中款款的磨墨。
他不由得抬起头,一道纤瘦的绿色身影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两片粉红的嘴唇微微翘起,笑容中似有些俏皮,又尖又挺的鼻梁上,两只大大的眼睛露出跳动的光芒,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那双素手迅速放下石墨,缩回身前,原来是新来的宫女。
“见过殿下,奴婢失礼了!”宫女低头跪在地上,俏生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并不像其她人因害怕而颤抖。
俞恒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女人接触,脉搏快速的跳动了起来,脸上热的发胀。
他赶忙起身调整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心跳缓和下来。
跪在地上的宫女不见皇子发话,不敢起身,低着头紧张的跪着。
俞恒琰深吸几口气,慢慢说道:“你起来吧!”
听到此话,宫女方谢恩站了起来,低眉颔首立在一旁。
这时俞恒琰才看清此宫女的面貌,她身着翠绿色的罗裙,柳条似柔软的腰身,紧紧束着一条红色绸带,衬托出不大不小刚刚合适的胸部,白皙的脸蛋上两个酒窝不大不小也刚刚合适,两片粉红粉红的嘴唇,只薄薄的一层,仿佛吹弹可破,乌黑发亮的头发挽成一个髻,高高的盘在头上,插着一支长长的发簪。
俞恒琰手持墨笔,眼神盯着面前的宫女出了神,脸上感觉发烫。
“嘀嗒”,笔尖的一滴墨水滴在桌上,在刚刚写好的字帖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墨点。
“你不怕我?”俞恒琰放下手中的毛笔,淡淡的说道。
“怕?”宫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片刻又恢复笑容,“回殿下,我不怕!”
“你为什么不怕?”俞恒琰好奇的问,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邪笑,“我生气时能喷火烧死你!”
“咯咯咯!”面前的宫女以手掩面,竟然轻声笑了起来。
俞恒琰第一次见到如此胆大之人,在自己面前还能笑起来的下人,不免心中对人颇感兴趣。
“回殿下,我爷爷也能喷火!”宫女笑着说道。
“你爷爷能喷火?”俞恒琰顿时心中生满了疑惑。
“啊,当然能。”宫女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以前爷爷带我在街上卖艺,人们可爱看我爷爷表演喷火了。”
俞恒琰听完,额头爬上两道黑线,原来如此,宫女以为他会表演杂耍。
“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荷!”
从此之后,俞恒琰身边便多了一个人。
俞恒琰与欧阳荷整日陪伴在一起,他教她写字、下棋、弹琴,而她为他磨墨、跳舞、煮酒。
“殿下,你好厉害,样样精通!”欧阳荷时常这样说。
两人之间慢慢的互生情愫。
一日,俞恒琰在书房教欧阳荷写字,欧阳荷写“琰”字怎么写都不规整,俞恒琰便走到她身后,握住她拿毛笔的手带着她写。
俞恒琰感到那只手凉凉的,如同蚕丝般柔软、顺滑,握在手中柔若无骨,很舒服。
他不知不觉失了神,手中的笔一直写,纸上的“琰”字最后一捺上画出长长的一道。
“殿下……”轻轻的一声细语,打断了俞恒琰。
忽然,俞恒琰一把搂过欧阳荷的身体,二人四目相对,从她眼中他看到了的光,如同悬在高空中的圆月。
俞恒琰重重的吻住了她那两片薄薄的唇上。
晚风和虫鸣都安静了,时间仿佛停止了,只有他二人的唇在慢慢蠕动。
欧阳荷被俞恒琰紧紧的抱着,仿佛要把她揉化进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