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心软的!
谢长恭露出无奈的表情,小声道:“不是要让他们培养感情?你一直在场寿和公主怎么好意思,我们远远看着就是。”
嗯?有道理啊。
他不来的话,以寿和鸵鸟般的性子,肯定全程黏着自己,哪有功夫了解林墨缘。
裴宝珠看了眼走出许远的两人,火气消散。
谢长恭腻在她身边,“大少爷,陪奴婢逛逛嘛~”
裴宝珠觉得气血直冲大脑,咬牙切齿:“注意形象。”
“反正咱们刚才在马车折腾,他们都以为咱们关系不正常,有何要注意的,寿和公主不会出卖你的吧?”
“寿和不是多嘴的人。”
她很怕谢长恭,那份恐惧来源于宫中盛宠,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的谢长欢。
裴宝珠瞥了眼他,忽然来了兴致,招了招手:“来吧小美人,本少爷带你玩。”
说实话,谢长恭女装丝毫不违和,他绝色的脸扮作女子看不出半点不对,除了块头大了点。
好在她为了更像男子,在鞋子里塞了厚厚的垫子,不会让他们看起来“女壮男弱”!
“呜呜呜,奴婢好感动。”
裴宝珠浑身鸡皮疙瘩,沉默片刻:“你赢了。”
她输的不是演技,而是承受力。
寿和公主与林墨缘在一处亭子休息闲聊,裴宝珠撇了撇嘴:“他们倒是舒服。”
谢长恭道:“我背你?”
走了大半天路,她的脚有些酸,闻言就要点头答应,却在看见他打扮时默默咽下。
郡主大人要脸面,做不到让一个女人背着男人的事。
光是想想众人的眼神,她都觉得无地自容!
“他们一时半会走不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
裴宝珠想了想,同意:“我告诉寿和一声。”
寿和公主接收到自家姑姑的示意,有些局促,林墨缘注意到她的神情,温声询问:“翡小兄弟,你怎么了?”
“大哥去别处了。”
林墨缘回头看了眼,果然不见那两个身影,他好笑道:“怕我卖了你?”
寿和公主耳朵烫起来:“没…没有。”
“…”
“林墨缘的性子太弱了。”
裴宝珠皱眉:“他性子好,寿和不会受委屈。”
否则寿和软和,找个厉害的驸马,得让人欺负死。
谢长恭叹气。
罢了,表哥跟小九都觉得林墨缘合适,自己何必与他们唱反调?
裴宝珠明白他的意思。
林墨缘不求名利,换句话说是没有上进心,好男儿当建功立业,守成吃老底太过窝囊。
可表哥看重的就是这点,寿和的驸马不需要掺和进朝堂争斗,全心全意爱护寿和即可。
林墨缘会照顾人,是驸马的最佳人选。
至于谢长恭提议的楚暮,他锋芒毕露那日即是寿和受难之时。
青女忽的出现,作防备状态:“主子,有十数人朝我们靠近。”
裴宝珠立刻起身:“派人保护寿和。”
“是。”
谢长恭不紧不慢,“凑个热闹?”
“哼,天子脚下作乱,自然要瞧瞧是何方神圣!”
与其说是作乱,不妨说是执行公务的现场。
浑身是血的男人在他们面前被当场抓获,发出喈喈的吼叫:“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要见陛下!”
男人擦掉拳上血渍,将帕子丢到下属手中:“十分抱歉,你没机会了。”说完,让人堵住他的嘴,粗暴的绑起来。
“你们先走。”
“是。”一行人行动敏捷,转眼走远。
男人狠厉的目光盯着树后,“有小老鼠在呢。”
他阴冷笑道:“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
“啪啪”裴宝珠边走边拍手,嘲讽道:“卢大人好大的威风,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她看了眼地上残存的血:“可这火烧的太旺会把自个儿烧死的。”
卢桀收起狂傲,单膝跪地抱拳请罪:“郡主殿下恕罪,微臣不知是您,有何责罚微臣定不逃避。”
他感受到的气息明明更加强大,卢桀眼神隐晦的扫了眼树后,瞥见一抹粉色的衣角。
他愣了下。
女人?
福康男人打扮与一个女人幽会?
自认心理强大的人有一瞬接受无能。
啧,难怪她会选择嫁谢长恭,是为了掩人耳目啊…
“不知者不罪。”裴宝珠面无表情:“卢大人还要替表哥排忧解难呢。”
卢桀微笑:“微臣最想追随的是郡主殿下您啊。”
树后发出窸窣响动,裴宝珠烦躁的打发他:“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卢桀转身,心中感叹:郡主殿下,我说的可是真话啊。
只有你才能真正实现我的愿望。
可惜,谢长恭挡住了路。
他眸子闪过一瞬阴翳:他早晚会扫清所有障碍。
“那个家伙…!”谢长恭恼火,要不是他的穿着不适合露面,定让他躺着离开。
裴宝珠安抚:“好了,他说说而已。”
谢长恭阴晴不定。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裴宝珠觉得他态度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时候不早了,喊寿和公主回去吧,我送你们。”
他严肃起来裴宝珠莫名不敢反驳,“我去找寿和。”
回程的时候,他们与林墨缘分开走。
寿和公主裴宝珠二人坐在马车里,谢长恭避嫌坐在车外。
“姑姑,你们…”寿和公主小声问她。
气氛不太对劲。
裴宝珠也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没事,不用管他。”
“林墨缘如何?”
寿和公主红着脸垂头,嗫嚅着说不出所以然。
裴宝珠了然,“过几日再约他出来玩。”
寿和公主眼睛亮了,见她揶揄的笑脸,羞恼:“姑姑!”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我与表哥希望你能幸福,选择权在你身上,不用勉强自己。”
寿和公主思索一会儿,坚定地看她:“姑姑,我对他很有好感。”
“他或许无法给你争取荣耀。”裴宝珠打预防针。
谢长恭的话提醒到她,寿和喜欢无争的人吗?
“我不求那些。”寿和公主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