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峰狠狠的揉了一把脸,赤红着双眼抬起头来:“她已经不在了,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宣告了她的死亡。”
“我把她葬在南峰山下,你随时都可以去看她,她说过,她喜欢那里漫山遍野的花和风吹过来时带的淡淡青草香。”
“你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她是一名画家,我想你应该不熟悉,我还留着她的画作,你等等。”
他说着,站起身,这时候她才发现,眼前的男人似乎也有些矮小。
那是一副被珍藏的很好的画,画上是满满的向日葵花田,浓烈的温暖似乎要从纸上跃然而下。
“现在,我将它交给你。”
姜眠的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画框,仿佛牵到了当年母亲偶然不经意触碰到画面的手掌。
她带着这幅画,离开了姜家。
姜长峰并没有她之前所认为的那样冷血无情,他在心里还依然残留着对自己和前妻的爱意。
她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我们在第一医院见面。”
......
顾北期回到别墅,和合作方喝了几口酒后,久违的疲惫涌上心头。
他解开领带,环顾一圈,这才发现,姜眠并不在这里。
他想到下午她给自己发的消息。
冰冷的地窖维持着红酒保存所需要的温度,他站在红酒架子上上下巡视一圈,红酒并没有少。
他有些疑惑,难道她并没有带这边的红酒吗?
刚准备离开,忽然眼角一瞥,靠墙的桌子上的那瓶红酒不见了。
他猛的上前,以为是自己视线出了差错,找了许多遍,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被酒精侵噬的大脑突突的,情绪上头的时候,汹涌而来。
“姜眠!”
恰好这时候,楼上传来关门声。
他气冲冲的赶到客厅里,姜眠刚好抱着一副画走进来。
“你回来了,晚上好。”
“姜眠,那瓶酒是不是你拿的?!”
她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说可以拿吗?”
他下午没有禁止哪些不允许,更何况他的意思不就是默认每一瓶都可以吗?现在这么突然的告诉她,刚好拿的就是那瓶不允许的。
“那瓶、你知不知道,那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顾北期目眦欲裂,那瓶酒是白月月在出国之前,特意跑遍了运城,从一个红酒珍藏家手上买回来的。
这瓶酒是比不上酒柜上的其他酒,但是对于他的意义同样也是其他酒所比不上的。
“可是,你没有说不能拿啊。”
她后退一步,早知道不拿他酒窖里的,应该去找宋泽他们才对,可是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那怎么办?我去帮你买回来?”
她还记得那个酒的口感和颜色,去买红酒的时候靠尝是完全能尝出来的。
“你根本不懂那瓶酒对我的意义,钱根本买不回来,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