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蔚被圈禁到黑水潭,数月也没有从那场噩梦中清醒,所有的一切总感到那么得不真实,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有一天功夫,整个天都变了。
从回忆中返回现实,韩蔚的心里仍然愤懑不已。
“知风,你,把你知道的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韩蔚说道。
“在你还未去落凤坡之前,他们就已经对你下手了,但他们的手法,平常无所觉察。有一次,我无意间发现你二弟韩藉同魔道之人有往来,我大惊之下,便想去寻你,却不料被他们发觉。”
“从那时他就逼迫我从背后算计你。人人都知道我们是至交好友,你对我肯定不加防备,我不从,他竟然抓了倩娘。我真的没有料到,以往我与韩藉也算有点交情,他会那么狠心。他抓了倩娘,我仍是不敢相信。”
“可他们居然,居然就那样害了倩娘,可怜我的娇儿,尚未出世便死在母亲腹中!”
“可是,你之后不是又娶亲了吗,我记得就在事发之日前不久,我以为你失去夫人伤心欲绝,却不料你会有心情重新娶妻,娶得还是我母亲娘家亲戚。”
“散云,那不是我要娶的,是你母亲要我娶的,她和你父亲一起,逼着我娶了那李氏,而且,定要生下后人,不然倩娘在他们手中又要被折磨。”汪说说道。
“他们让我娶妻,也不过是为了监视于我,以防我去给你报信。如果有了后人,我更得听他们的摆布。就是你被陷害的那日,他们要我与李氏同回李家,以免坏事,在那里听到了他们为何要算计你。”
“你可知,他们为什么要算计于你?”
“不就是为了家主之位吗?”
“之前,我也以为韩藉是为了家主之位算计于你。可韩江呢,他已经是家主,他为何还要算计于你?还有你的母亲,你是她亲子,她为何也要算计于你?”汪说追问道。
“你说,父亲,果真参与了?母亲自小便与我不亲,可父亲,总说我是韩家的希望,族人对我都寄于厚望,他也做主把家里的资源先尽我所用。他,他怎么会?”
虽然韩蔚心中早已有了怀疑,可听到韩江真的参与了此事,却是难过之极,在那一刻,他真的怀疑起了自己是否真的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惹得韩家人对他如此狠辣!
“你是不是也没有想到?我刚被发现之时,费尽心力摆脱韩藉,去找韩江,本以为他若知道韩家有人与魔道勾结对你不利,他定然会出手,他平常不是对你很是看重吗?”
“可你知道吗,就是他,就是他亲自掬了倩娘的魂魄,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与魔道勾结的人居然是他!不是我亲身经历,我绝不敢相信。”
“他让我在你常用的酒水中下了灵符,可惜我并不知道是何作用。我决定与他们虚与委蛇,却不想他们却对我的举动了如指掌。我一旦不听,他们就会加倍折磨倩娘。我不想倩娘的灵魂也被他们折磨,只好听命行事。”
“这是我唯一做的对不起你的事!”汪说说道。
“就在事发之后,韩藉来找到我,要我同你一起来黑水潭,监视于你。我不愿,他说我若不依倩娘便会魂飞魄散。无奈之下,我只得一起来到了黑水潭。可是,我到了黑水潭不过三个月,我就感到倩娘的魂魄已经不在了。我就算再愤怒也无济于事了。”
“没想到,我背叛了朋友,可仍没有保住妻儿。自己被困在这个夺运阵中,生死已经被人所掌控,那时,我已心灰意冷。我无颜再见你,本想就此了却,正在这时听说你已经不在人世,我想着,纵算死,也得想法设法保住后人,保住一人是一人,多坚持一天是一天。方才假死脱身。”
“我听他们所说,韩家不久将有场大难,而你身上背负大气运,是气运之子,若是夺了你的运数,转到他们身上,韩家不但会逃过一劫,更会从此平步青云。”汪说说出了他偷听到的话。
“若我果真是气运之子,那韩家也会因此大受裨益,重回顶峰时期也不是不可能,就算韩家遇难,我韩蔚也不可能独自逃走而不顾家族,可他们为什么却要牺牲我。”韩蔚觉得眼前仍像笼了一层迷烟。
“当时我听到,也觉得十分奇怪,他们所做根本不是正常之人的反应,若我汪家有人是气运之子,那从上之下定然奉若神明,百般呵护,怎可能将他当成弃子!”
“除非他们无法保证你一定会为他们所用。散云,你可曾怀疑过,你是否真的是韩家之人?”汪说问韩蔚道。
“我也曾怀疑过我不是韩家人,可是当初很多人都说我酷似老家主,所以也从没有说我不是韩家之人。
现在追问这些还有什么用,若能出得去,我定要找他们问个清楚。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就算是我的亲人又何妨,不是又何妨,现在都是我的仇敌!”韩蔚愤然道。
“我只怪自己当初不知低调,处在风口浪尖,别人不出手都对不起自己,更恨自己想着是自己血肉之亲就不加提防,这世上从来都是利益至上,什么亲人血脉,都不过是自己进升的踏脚石罢了!”
韩蔚站起身来,往事已成定局,现在多想又有何益,还不如奋力一搏,为族人找出生路。
“汪说,你来得正好,自从知道你尚在人世,我就想去找你,却不是为这些往事。我只想问你,神魂之术有没有办法让元神就像被下了禁制一般,听到一些话便发疯。”韩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