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乾紧盯着卷发女的双眼,讽刺地问她:“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倒打一耙?”
“你、你……”
“说不出来吗?”
卷发女憋在胸口的气不上不下,眼神闪躲地吼道:“我和山哥原本都要订婚了!现在他死了,你想过我要怎么活吗?”
“你怎么活关我什么事?”许乾也在气头上,根本没听懂她言语下隐藏的意思。
他和卷发女的交情不深,以往是看在山哥的面子上,才会处处照顾她的感受。
如今人没了。
他也不想再和她扯上关系。
卷发女索性道明目的:“他是在和你下山的时候出事的,你必须要给我赔偿!”
“你要脸吗?”许乾咬牙和她算起旧帐,细数他们找他借的物资:“给你赔偿也行,你先把之前找我借的东西还给我。”
“许乾,你别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过分?”
卷发女说不出话,许乾不是太在乎脸面的人,当即扯着嗓门儿叫她归还物资。
路过的人被声音吸引,下意识投来视线,卷发女却感觉他们的眼神中带着鄙夷,神情蓦然变得难看,扭头便跑远了。
许乾盯着她的背影冷哼。
他转身刚想往酒店走,两道身影便闯入视线,惊喜地大步上前,扒拉闻祈舟的胳膊:“闻哥,你们刚从山下回来吗?”
“不是。”闻祈舟微抬腕骨,示意对方看他拎在手里的塑料袋:“马上要到除夕了,我们就在交易市场买了一副对联。”
“这字写得不错啊。”
许乾透过塑料袋瞥一眼字迹。
忽而想起关于除夕的消息:“我听说,基地会在除夕当晚给我们放露天电影。”
“是么?那挺好的。”
“我也觉得。”他先是猜测基地会播放的电影,又叭叭说起山哥和卷发女的事。
闻祈舟和池玥时而给予回应。
他们听出许乾的不解、恨意以及释怀,便知道他不再沉浸于被背刺的情绪中。
即将在楼道分别时,许乾拍一下脑门儿,忽道:“对了,我爸要请你们吃饭。”
“你们多久有时间?”他不等两人回答,又道:“他说给你们包饺子,炒腊肉。”
那日他浑身湿漉漉地回家,仔细和家人讲述一路上的惊险后,他们既后怕又庆幸,成日念叨着要请闻祈舟他们吃饭。
但他之前忘记问他们的房门号,一时没找着人,便想着哪天碰见再和他们说。
闻祈舟拒绝:“不用了。”
他清楚许乾的父母想感谢他们,但他们再过不久便会离开,没必要再见面了。
理由很简单,不想他太客气。
“我爸的手艺特别好!”许乾说得天花乱坠,恍若美食节目的解说员,试图勾起他们的味蕾:“你们真的不想尝尝吗?”
“不了。”闻祈舟递给他一支烟,嘴上说着以后的话:“以后有机会再一起聚。”
“行吧。”许乾拗不过他。
他记下闻祈舟的房门号,扬起灿烂的笑容,挥手道:“闻哥,我们除夕见哈!”
他温声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