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因为女红做的好被表姑娘要走了。对此,有人羡慕她运气好,这么被表姑娘看重,说不定去了县府就直接成了一等丫头,马上就出头了。但,也有人嗤之以鼻,就春桃那脾气,无论跟了哪个主子都难得重用。
下人们窃窃私语,心里各有想法。但,没有一个人想过春桃是被人算计走的。因为在很多人眼里,表姑娘那可是很宽厚,很仁善的一个主子。把春桃算计到这么一个主子身边,那不是送她去享福吗?哪里有这样的算计?
一场算计,始于无声,又了然无痕的结束。
而江小芽每天都还是老样子,勤勤恳恳做事,实实在在的吃饭。
不过月余的时间,人就胖了一圈,看着也长高了。
一天劳累,江小芽躺在床上,快要睡着时,一声压抑的低泣声落入耳中。听到,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看领床铺那捂着头正在偷偷哭的女孩儿,默默收回视线。
春雨一个刚进府才几天的十岁女孩儿,被孙嬷嬷安排跟她一起住。
入府十天了,每天晚上都会哭。第一次离开家,又一时不能适应府中节奏,所以更加想家吧!
相比之下,她倒是适应的特别快。由现代突然穿到古代,她意外惊讶之后,好像就那么接受了。
想着,江小芽扯了扯嘴角,她适应的这这么快,不是因为她足够镇定。而是,因为她连一个可以想念的人都没有。所以,现代也好,古代也罢,就这么凭本能的活着吧!
没有可想念的,也没有什么留恋的。
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活了一个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而这辈子,好像也差不多。
第二天,日子照旧,忙忙碌碌一直到中午吃过饭,才能稍歇一会儿。
江小芽坐在小墩子上靠着墙,晒着太阳,轻轻捏着自己腿,底层劳动人民的辛苦,这些日子体会的彻底。混口饭吃,真的是很不容易呀!好在元家虽然在使唤人上虽不手软,可在吃上也够大方。不然她也不敢造反。
“江小芽,你过来一下。”
听到孙嬷嬷喊,江小芽麻溜站起,跑着过去,“嬷嬷。”开口,看到孙嬷嬷旁边站着的人,随着行礼,“奴婢见过管家。”
元通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小芽,转头对着孙嬷嬷道,“你让人给她整理一下仪容,一会儿带她去正门候着。”
“是,我马上办。”
“嗯。”交代一声,管家转身走人。
孙嬷嬷喊来春杏,开始给她梳头,换衣服。
江小芽:打扮?还让去正门候着?这是元家开始做贩卖女童的生意了吗?
“嬷嬷,要,要把我送走吗?”
看着江小芽忐忑不安的小脸,孙嬷嬷淡淡道,“公子要带你去县府。”
县府,自是姚家。
闻言,江小芽心头一跳,脑子里漫过各种念头。
“上次你赔给姚少爷的那只大蛐蛐好像很厉害,姚少爷很高兴说见到你要赏你,公子今天去县府办事,刚好顺便带你一起去,让你也得几个赏钱儿。”孙嬷嬷说着,心里叹,她家公子真是有心,连一个粗使丫头的事也会搁在心里。
江小芽:她该感谢元公子有心吗?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去姚家讨赏钱。她不是跟钱过不去,只是姚文飞,姚文婷,这姐弟俩,如果可以江小芽一点也不想接触。
“嗯,还不错,走吧!”
江小芽完全没有说话权的被孙嬷嬷拉着往正门走去。
到正门不一会儿,一身紫衣的元墨由管家陪着缓步走来。
紫色,那华贵又骚包的颜色,很难驾驭的一种颜色。
穿好了,穿出的是贵气。穿不好,就是土气。
而元墨,穿出的不止是它的矜贵,还有点点骚气。出门撩骚,紫色原来是标配吗?
“公子,记得早些回来。”
“嗯。”
“顺子,照顾好公子,驾车小心些。”
年轻的车夫,点头,沉稳道,“您放心。”说着,轻扶着元墨上车。
江小芽迈着两条小短腿跟上,在车厢外坐下。
刚坐稳,一只大手从车厢内伸出来,“到里面坐吧!”
看着伸到自己跟前的大手,江小芽一下子没敢动。因为不确定这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也许是对同行的谁讲的?
“去车厢里坐吧!斟茶倒水,照顾好公子。”元通看着江小芽说道。
听言,江小芽抬手,握住眼前大手,起身走了进去。
看江小芽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握住元墨的手,元通面皮不由紧了紧,抿了抿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个车夫,一个丫头,一个主子,轻车前行,出发去县城。
一路元墨除了开始的时候跟江小芽说了两句话,之后就一路闭目眼神,没再说话。
江小芽前半程静静看美男,后半程昏昏欲睡。马车这晃悠的简直催人犯困。
“公子,到了。”
就在江小芽被晃的几乎睡着时,马车停下,县府到。
顺子轻扶着元墨,江小芽跟在后,由县府小厮迎着往主院走去。
一路上,江小芽都规规矩矩的跟在元墨后面,目不斜视,不四处乱看。
“杖毙,把她给我直接杖毙了!”
刚走到正院,一道满是火气的女声传来。
“娘,都是女儿的错,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女儿罪过可就真的大了。”娇柔的声音,带着点点哽咽。
这熟悉的声音入耳,江小芽眼帘垂下。
“是这个丫头贱,怎么会是你的错?奴大欺主,你就是心太善了。”姚夫人说着,望着地上的丫头,眼里火气更炙,先是欺她女儿善,又勾引她儿子。这样的丫头,不杖毙了实难解她心头火。
“来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