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带来的。他喜欢玩,就让他玩去。”
玩?
玩谁?玩洛希?
何玥柔心里一下子有了底。
傅诚深根本不在乎洛希。
管她是跟了金毛也好,或是跟了其他什么阿猫阿狗的,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她就像是他的一双根本不喜欢的鞋子,送人,或是干脆扔了,根本不值得放在他心上。
“听你的。”
她满足地笑起来,更用力地挽住他胳膊,脑袋靠在他肩头,半眯着眼睛轻笑,慵懒又幸福。
却没注意到他嘴角那么嘲讽的笑意和眼底的寒光。
他心不在焉地把弄着手里的牌,听见金毛给一众二世祖介绍他的新“女朋友”。
有人起哄说:“二少怎么换了口味,看上这种清汤寡水型的了?”
金毛笑嘻嘻回答:“这就是你没眼光了。化了妆、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美女满大街都是,可像她这种素颜也这么耐看的,相处起来肯定……嘿嘿。“
他没说完。
但言下之意,在座的男人们心照不宣,一个个都笑起来,还直夸金毛“有眼光”。
傅诚深拢着眸色去看洛希。
她跟在金毛身后,看起来,很听话,很顺从。
也是,她这种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投男人所好。知道在他这里装可怜讨不到好处,立即就换了勾搭的对象。
胳膊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妨碍她如此“努力”。
他心里这么想着,就没留神桌面上的牌。
对家扔了手上所有的牌:“三个二,赢了。”
冲何玥柔笑起来:“对不住了,玥柔姐。你要的那个包,让傅哥下次买给你吧。”
何玥柔也不生气,挽着傅诚深脖子笑道:“反正迟早的事,对吧,阿深?”
“嗯。”
他心里有点烦,伸手去够酒,才发现杯子空了,便站起来去吧台处倒酒。
洛希就坐在吧台那边。
几个“公主”见她在,都捏着鼻子往旁边挪,小声嘀咕着取笑。
“她好脏啊。你们猜,她有几天没洗澡了?”
“她身上会不会有跳蚤?”
“跳蚤?天啊,可别传给我啊,我晚上还要去陪干爹呢。”
洛希绷着脸,神色不太好看。她又不是什么货品,凭什么一个个都对她评头论足?
“我每天都洗澡,也没有跳蚤。”她冲着“公主们”冷冷开口,“还有,我觉得我比你们干净多了。我只是衣服蹭了灰,不像你们,整颗心都蒙了灰。”
“公主”们被她呛了,脸色都不好看,尖着嗓子取笑她。
“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啊?”
“也不找个镜子好好照一照,就你这样子,假装傅太太?你配吗?”
她们人多,又存了当着傅诚深的面刷存在感的心思,你一眼我一语的,什么难听说什么。
洛希只有一张嘴,既说不过她们,也觉得没意思。
和这些女人争论什么呀?她说一千句一万句,也抵不了傅诚深的一句话。
可偏偏,最能证明她没有说谎的那个人,对她厌恶至极,更不可能开口为她解释了。
他只是过来倒了杯酒,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端了酒回去,继续和他的青梅卿卿我我。
正窘迫时,金毛过来拉她:“宝贝儿,过来陪我打牌。”
洛希走又走不了,也不想坐在吧台边受“公主”们的非议,便点点头:“好。”
牌局开始了。
何玥柔靠着傅诚深,帮他抓牌,每次抓到一张,便拿给他看一眼,然后再放到自己手里,声音娇滴滴的:“先说好了,老规矩,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嗯。”
傅诚深应了声,下巴在空中点点,示意她:“出那张。”
金毛推着轮椅过来,直接抓过一个二世祖手里的牌,把人挤到一边:“去去去,到那边把妹去。别影响我打牌。”
看了眼手里的牌,气得直爆粗口:“靠,这什么手气?你这是上完厕所没洗手吗?这么臭。”
又把洛希拉过来:“你,过来帮我抓牌。”
她伸手去抓牌。说来也是巧了,一下就抓到了大牌。
金毛一下子兴奋起来,接了牌拿好,又去抓洛希的手:“让我瞧瞧,手气怎么这么好?呦,怪不得呢,这手长得就漂亮。”
话音落下,傅诚深那边已经扔了牌出来:“炸。”
“不是吧,大哥,开局就出炸,你到底会不会打牌啊?”
“牌太好。”
他神色恹恹,语气却很冷,催促金毛,“少废话,快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