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抬袖,朝着虞太倾甩出一簇什么东西,空气中隐有锐器破空的声音。
画角一惊,细细看去,只见那却是数支发钗和簪环,钗簪的尖端锋锐尖利,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冷锐的寒光。
明明是妆点女子娇颜的首饰,此时却煞气缭绕,杀气纵横。
真身未曾现,画角蓦然晓得这是什么妖了。
妆奁成妖,还是大尚朝的古物。
画角也有妆奁,收敛着她惯常使用的钗环、胭脂、梳篦。只是,这东西是死物,不似兽或者花木,能吸收天地灵气成妖。
更不似春宫图,常年累月以情欲之气为食。
也不知这妆奁是有着怎样机缘巧合才成了妖。
钗环带着凛冽的煞气,转瞬到了虞太倾身前。
他凝立在夜色中,黑发和衣袂被煞气吹得悠悠飘荡。
幽淡的灯光映出他的侧脸,他微微垂下眼,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周身上下忽然弥漫起一层嚣张的杀意。
狄尘猛然挡在虞太倾面前,大声说道:“都监,我来!”
狄尘挥动手中的剑,只听得当啷当啷的声音,显见是击落了袭来的暗器。只是,强烈的煞气袭击之下,狄尘拿捏不住手中的剑,几欲脱手。
几支花钗如漏网之鱼袭向狄尘面门,要以剑阻挡却已来不及。
虞太倾蹙眉,清声说道:“坎元、咒宁、灭三常。”
狄尘闻言,一手捏诀,指尖迸出一道白光,花钗瞬间定格在他面门处,随后似被一股巨力捻过,折成数段,掉落在地。
妖物大怒。
此时她显然已是晓得自己无法伤到虞太倾,但她不甘心,忽然双手五指一张,一道雾气自掌中弥漫而出。
只听“哎呦”、“啊”两声哀嚎,秋娘和刘奎自停云楼的窗子里破窗而出,被黑雾夹裹着,摔落在阵中。
画角有些诧异,不知这妖物如何能将秋娘和刘奎拘到阵中,待到看到自秋娘袖中跌出来的鎏金点翠钗,方明白了。
想必刘奎身上,必定是也有妖物留下的东西。
妖物飘在空中,五指暴涨,忽然朝着秋娘的胸口抓去。
这一击之下,秋娘必死无疑。
这妖是怎么回事,是临死前还想拉着刘奎和秋娘垫背?
虞太倾目光一沉:“你是嫌秋妈妈生得比你美貌,嫉妒她所以要杀了她吗?”
论美貌,其实秋娘不及这妖物,且,秋娘年岁也比她大。也不知为何虞太倾会如此说,想必是故意气妖物。
那妖物闻言,果然顿住了,气急败坏地问道:“你说什么?瞪大你的眼瞧瞧,我和她到底谁美?”
画角望着妖物的脸,忽然晓得方才她为何觉得妖物诡异了。
她虽瞧着美貌,可是面上敷的脂粉却极厚,白得有些不正常。而她的裙角被风吹动时,似乎下半身没有腿。
“自然是秋娘比你美了许多,祈夫人。”最后这一声祈夫人,虞太倾是一字一句叫出来的。
妖物闻言,骤然尖利地喊了一声:“你叫我什么?”
虞太倾唇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我在叫你,祈夫人。你附身于妆奁成了妖,偏生不好好修炼,却出来害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妖物凄惨尖叫。
因着虞太倾道破了她的真身,原本梳得华丽的高髻蓦然便披散而下,头发干枯如茅草。
脸上脂粉也簇簇脱落,现出几道狰狞的疤痕。
她遭过黥刑,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刺着一个“贱”字。
华丽的裙裳转瞬也变得腐朽破败,散发着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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