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谢谢先生提点。”
屏风后的南萧此刻也有些不懂了,这样的五皇子,对功名利禄满眼火热,让她感到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从前的相处中,他总营造出一股不惹凡俗的模样,熟悉的是这样的野心,她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了,所以她才会让他无论是哪一世都坐上最高的位置,只是如今看到这样的模样,心里却莫名的膈应。
“还是您深谋远虑让我去接近她,看来她真的是有些本事的。”五皇子和周先生相对而坐,一边品茶,一边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畅聊起来。
“一个女子能在这闹市中安然无恙的独住,况且财富惊人,怎会是平凡人。”
“军师明智。”
“上次在酒楼偶遇营造一个好形象,还有后来让妹妹晏邀她们,我在亭子故意等着,如今看来,这些都是有用的。”五皇子想到过去做的这几件事,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看来她已经一步步上钩了,只要上了这条船,就不是那么轻易下去了。
“好了,过去的不要再多说了,只是现在七公主的名声还是有些影响,上次为了给一个正当理由,让七公主受苦了。”周先生眼中闪过一抹不忍,自古对女子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名节,可是五皇子为了不让她怀疑,就拿了亲妹妹的名声去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理由,无论怎么想,都让人有些心冷。
两人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南萧已经听不见了,她今日本是想听他们对以后有什么规划想法,亦或是其他,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所谓的缘分,她所认为的冥冥之中注定,她所以为的心有灵犀,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处心积虑心怀目的的接近罢了。
南萧忽然觉得有些事情说的通了,难得出门却独独在她们去酒楼的时候发生争执,从不参加宴会却接到了七公主的邀请,甚至于七公主还未及笄竟然会真的有人不长脑子调戏于她,原来这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
呵,她何德何能值得这样被算计,就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南萧突然觉得万般的怒火充斥着心头,想也不想就冲出去狠狠的将二人揍了一通,反正没有人看得见她,打了又能如何。
待南萧慢慢冷静下来以后对两人一顿拳打脚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是瞎了眼才会相信。
当年那个把全家盼了一年的饺子全部推给她的人已经不见了,如今的他满眼都是算计,为了权利和算计已经可以不顾一切了,这还是她的千世吗?为什么这样陌生?为什么如今的他,笑不达眼底,人也不再澄澈。
南萧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回了府,施咒解了隐身符以后把自己放瘫在床上,整个心彻头彻尾的凉了。
晚间的时候,朱管家惊慌的找到了竹歆,说是南萧进了巷子以后再也没出来,如今都这个时辰了还不曾看到人,莫不是出了事情。
竹歆一听也慌了神,她在府里一天了也未曾见到主子回来,如今,怕是出了事,一想到这里竹歆紧张的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慌慌张张的闯进南萧的卧室,却发现她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屋子里的炭火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竹歆上前摸了摸额头,发现烫的吓人。
竹歆想也不想就冲出屋子告诉朱管家主子已经回来了,并让他立刻去请大夫。朱管家也不多话,听了吩咐就马不停蹄的去请大夫了。
竹歆见状又吩咐其他候在外面的婢女多烧些热水,重新给屋子里换烧旺的炭火,地龙烧的再热一点,汤婆子灌好。吩咐完这些便拽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兰歆进了卧室,两人用毛巾不断的给南萧擦着冷汗。
永德三十九年腊月二十六,安静清冷了不知多少年的府里第一次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