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染满头大汗,拿出一张纸巾擦了下汗,低头对憨憨说:“憨憨,你跟叔叔去玩啊,姐姐一会儿接你。”
“汪”一声,憨憨看着她又坐进了那辆黑色的车里关上门。
车里的空调照例18度以下,奚染的身体一热一冷,“啊嗤”一声,她赶紧用纸巾捂住嘴。
眼神不安地看向隔着一人座位的荣岘,“对不起,三少,不是故意的。”
男人的黑色外套挂在车里,身上穿白色衬衫,一双大长腿藏在看不见一丝褶皱的西裤里。
他理着短款前刺飞机头,面无表情,车内光线昏暗,但依旧掩藏不住男人天生的矜贵和冷傲气质。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觉得冷你可以关掉前面的空调出风口。”
“没事,啊嗤!啊嗤!”奚染用纸巾捂着嘴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搞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开那么冷的空调。
等她停止了喷嚏,眼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利索地关掉了她前面的空调出风口,身体这才感觉舒服些。
“每天呆在这么低温的空气中,长此以往会对身体不好。”
奚染的职业病犯了,对于不好的习惯总是忍不住要指出来。
车厢内寂静无声,她这才意识到那个人是荣岘。
她冻糊涂了吧!又不是住海边,管那么宽干嘛!
“啊,三少,我们谈谈荣泽吧。”奚染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让奚医生见笑了。”
荣岘跟她之间隔着一人宽的座位,光线昏暗,奚染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分辨不出他说这句话是指空调温度太低还是指荣泽的事。
她直奔主题,“荣泽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荣悦是他衍生出来的第二人格,对吗?”
车厢内安静了两秒,荣岘开口道:“不愧是学心理学的医生。”
“荣泽自己知道吗?”
“知道。”
“荣悦也知道?”
“嗯。”
“为什么不带他去治疗?这个病越早发现越容易治好。”
荣岘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一个烟盒,一边取烟一边说:“我试过,荣泽抵抗性很强,我无法强迫他去接受治疗。”
奚染侧头看他,担忧道:“我看过荣悦的情况,目前情绪还算稳定,但如果长期发展下去,荣泽会疯掉的。”
荣岘取了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我一直在找医生,我说过,如果你做得好,我不会亏待你。”
奚染眼皮向上翻了一下,幸好她是这方面的专家,换作别的医生都不一定能接这个烫手山芋。
“我需要荣泽过往的详细病历,以及他个人的情况介绍,比如兴趣爱好经历等,从小到大的,越详细越好。”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这种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的病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