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响,我拿起一看竟然是东子这厮,这小子怎么这时候打电话了,该不会又被五爷轰出来了吧?
正胡乱猜测着。
东子欠扁的声音传了过来。
“茴子,哥哥被撵出来了,这会没地住,能去你家蹭一晚吗?”
我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我拿起外套,穿好问“在哪?”
“在你家门口,兄弟能不能快点,哥哥都站了二十分钟了,脚都冻麻了。”
“等着,马上来。”
我挂了电话。
出了东院,麻利地来到大门口,拔出插销,拉开门就看到这厮正嬉皮笑脸地对着我笑。
进了屋,这厮直接将被子披在身上,还顺了我桌上放着的猪蹄,啃得正欢。
“说吧,咋回事?”
东子咬了一口肉,含糊道“没啥大事”
“没啥大事,五爷能将你撵出来?”能让五爷动怒,那这事可不保不准这厮做了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了。
见我严肃,这货才停下嘴解释。
原来这小子打碎了五爷最宝贝的青釉剃花宝瓶,怪不得五爷会发飙,这要是搁我身上,我非得抽死这小子不可。
想当初那只瓶小癞叔讨的时候,五爷都没给过,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这厮倒好,把人家五爷的心肝宝贝给打碎了。
“那瓶子就是个赝品。”
“赝品?”
我心里一惊。
东子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油这才说道“那瓶子是几年前南江的那位爷给的,老爷子念及彼此的交情才收着那瓶子,其实吧,那瓶子是个假货,要不然,以老爷子的性子能饶了我吗?”
说得还算有道理。
南江的那位爷虽然有点分量,可这东西送的不地道。
东子吃完猪蹄,就困了。
上床卷起被子就呼呼睡了过去。
我无奈地看着某人的睡相,只好拿了被子上了另一张床。
一连几天,东子这厮都赖在我家。
我也懒得赶他,便随他赖着。
这天晚上我又梦到那个噩梦。
那梦里出现一张奇怪的脸,鼻子被什么割去,眼睛很大,嘴张得极大,隐约间能看到舌头后面的黑色圆孔,再睁眼时却看到一个人拿着一只白玉骨哨,他慢慢逼近,我看清那张脸,是父亲的脸。刚想开口说话,忽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便从高台上跌了下来,醒来就看到母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