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之中,李牧躺在摇椅,蒲扇残破,纵使遮挡在脸,仍旧透着光。
他悄然睁开眼睛,看着苍穹之中,赫然呈现着他的过往。
英姿飒爽,战无不败。
赵孝成王在位之际,他北击匈奴,乃是赵国中家喻户晓之人物。
任由谁看了,也不得不道一句英雄。
然而,李牧唇角却是勾起了一丝苦涩笑意。
一身功名尘与土,了却生前身后事。
赵孝成王重用他,赏识他,却也不够了解他。
只是相较于赵王迁,他亦是感激赵孝成王。
可纵使他为赵国付出这么多,在赵王迁的眼中,他却是同权力沆瀣一气。
未曾想,生他养他的赵国,任用贤能的赵孝成王的后辈。
竟是将他李牧此等忠良,视为豺狼虎豹。
彼时,同欢欣相比,李牧心中更多的乃是苦涩。
他也想知晓,为何自己清白忠良的一生,会落得个背刺的下场。
“李前辈,如若你嫌在下叨扰,在下不言语便是。李前辈难道就不好奇,当年究竟有何变故,不想看看金榜的原委么?”
扶苏如何会看不出李牧的心思,笑道。
闻言,李牧冷哼一声,也不搭理扶苏,只是将面容遮挡的蒲扇拿开,目不转睛地看向金榜了。
……
与此同时,金榜之的画面仍在继续。
自赵孝成王将大权交给李牧后,李牧亦是按照本心抗击匈奴。
于北方边境,李牧大权得当,亦是有了税收的特权。
有了钱,李牧身板自然硬了起来,他将税收几乎尽数用于军营之中。
每天都会宰杀几头牛,犒赏士兵,士兵于军营中,也算过得滋润。
与此同时,李牧亦知晓此时的赵军不成气候,难以一战。
便让士兵于军营内练习射箭骑马,苦苦训练,避而不战。
韬光养晦十余年,使得赵军兵马强健,粮草充足。
李牧是在等,等一个能够一举击溃匈奴的契机。
只是,李牧的对策虽然让匈奴人吃尽了苦头,未能从赵国捞到什么油水,但也让赵孝成王认为李牧十分胆小,丢尽了赵国的脸。
……
此时,九州中人见到金榜军营之中无人参战,只是日复一日的训练,亦是不能理解。
“纵使李牧少年英才,早早展露头角,有带兵打仗之能,可是,赵孝成王将以李牧遣于北境,他却未曾对战,这军营中看起来倒是比其余地方油水更为充足一些。”
“我看,李牧怕是在等一个时机呢,也不知,这赵孝成王能不能理解……”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人打断了去。
“自是不能理解,匈奴骚扰边境,无一帝王能够坐得住。而且,匈奴未曾从赵国中占到什么便宜,也不怕狗急跳墙?”
“可如今的赵军不堪重用,就算一战,也难以战胜,只会落得个生灵涂炭,兵马皆亡的后果,此时对战,为了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好半晌也未得出什么结论。
然而,就在此时,金榜之的画面却是变动了。
……
金榜中。
赵孝成王对边境之举,亦是不满。
十余年,匈奴虽未挑起什么祸端,但李牧此等避而不战的法子。
落在其余国家眼中,足够让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