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获胜,于谦与胡宗宪非但无功,反而有不可饶恕之罪,臣请陛下,将于谦与胡宗宪斩首示众,以谢那死去的七万大明百姓,以谢天下苍生。”
“众位爱卿以为呢?”
“于谦与胡宗宪,是有功还是有罪,应当如何处置?”
朱祁镇坐在龙椅之,俯视着朝堂百官。
“臣之罪,罪该万死,任凭陛下处罚,臣绝无怨言。”
“只是大战刚过,大同府还有诸多事情,离不开胡宗宪大人,而且胡大人多年镇守大同府,劳苦功高,还请陛下宽恕胡大人。”
于谦跪在堂下,主动请罪。
“启禀陛下,铁胆神侯朱无视,舍生忘死,孤身杀入敌营,斩杀敌帅首级,实乃千古未之奇功,还请陛下重赏。”
次辅徐阶,老奸巨猾,没摸透皇帝心思之前,绝不议论于谦与胡宗宪是功是罪,只是为皇家血脉请功。
万无一失,这总没错吧?
“启禀陛下,炸黄河水提,以致于七万无辜百姓丧生,是胡宗宪一意孤行,此事与于大人无关,请陛下赏赐于大人歼灭瓦剌大军之功,制胡宗宪祸害百姓之罪。”
内阁大臣高拱,与严党乃是死敌,几乎已是水火不容之势,自然不肯放过严嵩的第一门生胡宗宪。
他此言一出。
朝堂哗然。
“于大人志向高洁,心系天下百姓,绝不会做有损百姓之事的,而且抵抗瓦剌有功,请陛下重赏。”
“胡宗宪恶毒之至,至天下苍生于不顾,此战胜利,全赖铁胆神侯勇猛,全赖于大人运筹帷幄,跟胡宗宪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请陛下治胡宗宪之罪。”
“启禀陛下,炸毁黄河水提,是微臣与胡大人共同决定的。”
于谦再次请罪。
“于大人,我知你重情重义,但莫要为胡宗宪背黑锅。”
高拱义正言辞的说道。
“内阁的能量,果然不同凡响。”
朱祁镇坐在龙椅,心中暗暗惊讶。
东厂曹正淳,监听天下,大同府战争的经过,当前自然是重中之重,已经一一据实禀报给了皇帝。
“启禀陛下,胡宗宪纵然有错,但全歼瓦剌之敌,也是功不可没,既然是战争,死伤是不可避免的,功过相抵,还请陛下饶恕了胡宗宪这一次。”
小阁老,严嵩之子严世藩,站出来为胡宗宪求情。
“严爱卿,你是内阁首辅,又是胡宗宪的老师,你认为呢?”
朱祁镇也不得不佩服严嵩的定力,这个将近八十岁的老头,还真是按捺得住,任由朝臣攻击,依然不言一语。
“启奏陛下,微臣担忧的,是大同府被水淹了,必将颗粒无收,应该如何赈灾,应该拨多少银两,国库之中又是否还有足够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