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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白鱼帮”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我以前听人说过:白鱼帮是水上一股悍匪,一直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被他们盯上,不管是商船还是客船都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这时,另一个守卫说道:“拿人吓唬金鳌?那是扯淡吧!”
“鳌鱼是什么?那是水里的神鱼,长着龙头,披着金鳞,离化龙就差那么一小步了,还能让一个小崽子给吓跑了?”
领头那为首的也说道:“我也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可是师爷信誓旦旦的说,杀了三年鲤鱼的人,就能吓退金鳌鱼。”
“师爷不是说,金鳌是鲤鱼吃了龙珠子变过来的吗?说到底,鳌鱼还没脱开鲤鱼的身子。”
“白鹤楼最出名的菜,不就是鲤子吗?那小子天天在后厨杀鲤鱼,说不定真能吓走金鳌。”
另外那守卫应声道:“要是这么说,也有点道理。难怪白爷满城收罗杀鱼的小工儿呢!”
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师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里面那小崽子认真给我看好了。我们抓了十多个人,就他一个能吓走铁齿金鳞鳝。他出了半点差错,你们都得跟着死。”
“看守的人,再给我加一倍。”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我肯定是跑不掉了,就算是我能找到机会开锁逃出船舱,也不可能在一群专门吃水上饭的悍匪面前跳水逃生。
那几天,我在暗无天日的船舱里想了很多。
我虽然一直活在底层,可我没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
要说遗憾,只有两个:一是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二是没能拜叶先生为师。
我快死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叶先生,是因为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把我买回去养大的高买,虽然教了我不少东西,也打算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将来能成为盖过佛爷的偷王。但也差点把我活活打死,光是开水锅里捞铜板这一样,就把我手上的皮给烫掉了几层。就算我手上的皮没了,伸着一双红乎乎的手,他也得拿着皮鞭让我把手往开水里伸,还说越疼学得越快。
他的七个徒弟,只是没被他打死、打残的人而已,要是把那些人都算上,至少也得有十人叫过他师父。
高买往死里打我们,是要从我们身上把买我们,养我们的钱都赚回来。大狗他们是出了师,但是偷来的钱也都得交给高买,身上敢藏一个大子儿都得被剁了手。
我们伙子的屋里就挂着一只风干的人手,人手的主人就是高买以前的徒弟。
叶先生救了我两次,却连他的名字都没告诉我,他不求回报,我却不能忘了他的恩。
可惜,我连拜师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我被关了几天,才有人把我从船舱里带出来,塞进了一个铁笼子里,有人在笼子边上挂上了两条足有胳膊粗细的铁链子,把笼子推到了甲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