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殿,虞帝得知莫宏远遇害的消息,丑时开始过去三个时辰,一直坐在书案前默默不语。
天明大亮,不更衣,不吃早膳,甚至连早朝也没上!
一夜之间,整个人失去了神采,好像被抽走了支撑力,流露出一种哀默心疲的状态。
近侍不忍皇上伤心,上前劝慰两句“圣上,王爷大去,是谁也不愿看到的事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请务必节哀顺变,尤其在这种情况下更要保重龙体。”
昭王已死,如果他现在倒下,念家岂不趁势崛起,一步登天?
虞帝扶额,轻叹:“蔺伏,这件事可是翊儿所为?”
“据臣所知,这件事并非殿下所为。念放当场擒获凶手,乃是一名剑客,而他所使用的剑名为斩越。如果消息属实,臣猜的不错,这名剑客应该是楚孟公的随身侍卫!”
“楚孟公!”虞帝听到他的名字颇为意外,“楚孟晟,凶手是他的人!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查清楚了?”
“臣不敢妄言,凶手究竟是不是楚孟晟的人,目前有待证实。”
近侍将探听来的消息据实禀告,同时,把事情进一步分析:“不过,混迹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天云第一高手千烙,所使用的就是斩越剑!念放抓住的凶手恰好也使用斩越剑,至于凶手是千烙本人,还是有人冒充他犯案,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昭王的死和翊儿无关,多少让他松口气,可是,事态发展始料未及,原本内部恩怨,现在竟然和天云扯上关系。
虞帝还未从痛失好友的事件中缓过来,麻烦便接踵而至,宏远被杀,也许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如果这件事牵扯到天云,事关两国邦交,那就不好办了?”
“皇上的意思是?”
虞帝看向窗外摇曳生姿的华景,眼中忧虑更甚以往,心里仍然感到不安。
“你去暮辰苑把太子找来,有些事当面问清楚,朕才能心安。”
“是!臣现在就去。”
蔺伏退去,心里想到:但愿,与他无关!
……
……..
不管朝堂发生天大的事,百姓的日子不起任何变化,不为天下忧愁,不为名利所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很幸运。
因为无知,所以安乐!
昭王府一夜之间变了颜色,白绫素裹,饮泣成哀,这会,他们已经设立好了灵堂。
世子不问事,沈侧妃只是一味的痛哭,大公子外戍边陲两年至今未归,设立灵堂还是管家带人操办。
可是王爷的丧事却由不得下人擅自问津,主母尚在,府中大小事宜自当请她回来主事。
因而,一大早,管家便亲自去请王妃。
世子不管事,因为他一早就离开了王府。
莫晗去了都府衙,念放审了一夜的犯人,才有一点眉目,天亮了就先回去休息,准备休息好再继续审。
所以,他错过了来到府衙的昭世子。
刘列还未坐堂,因而,不知道昭世子来到府衙的事。
莫晗目的明确,进了府衙,直接来到天牢。
狱卒有不识他身份的,阻止他进入,他也不恼,拿出象征身份的令牌丢给狱卒,狱卒一见令牌吓得跪地求饶,再抬头看,哪里还有世子爷的身影!
莫晗见到杀害莫宏远的凶手,并没有立刻进去,眼睛眯了一道危险的寒光,问他:“你是天云朝的人,为何杀害昭王?”
天云朝的千烙,他略有耳闻,年少轻狂,从来不乏挑战高手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