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刚跃上墙头,一点斜刺来的寒光将他逼下墙头,翻身落在地面,没等稳定身体,寒刃紧随而至。
此际,云楚明显感受到剑刃中蕴藏的压迫。
不敢怠慢,云楚迅速拿出后腰的竹萧,只见竹萧在手中急转了一个弧度,堪堪与刺向自己的武器碰在一起。
即使云楚的武器只是竹萧,但是与利器碰撞,亦然发出低沉的响声。
可是,竹箫乃竹木所制,韧度不足,根本无法与吹毛断发的刀剑相提并论,竹萧应声断了两截。
云楚手中的竹箫虽然断了两截,可是,并不妨碍他挥出另一只空闲的手,不知何时被拔出的短剑,直接刺向同样黑衣蒙面的敌人,而且,下手不留余地,绝然狠辣直取对方的咽喉要害。
对方的反应却比云楚挥出的剑要快,侧头避开直刺的攻击,抬手震开云楚的手臂,然而,他却没想到震飞的短剑,被云楚旋踢的一脚,落到左手,剑头改变了方向,云楚反手刺向他的面门。
面对云楚的反手攻击,他并没有躲避,横刀侧影,挡下短剑,利刃碰撞迸裂四溢的寒光,刀刃断开短剑,令其锋偏移了方向。
不再是简单的直刺斜斩,两人运气用上了武功招式,短剑对长刀,掌风对断箫,短短数十息,三十余招已过。
一滴雨水落进云楚的眼中,长长的睫毛闭合了一下,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眨眼的工夫,便无法捕捉到对方变幻莫测的招式,看不透他的下一招。
对上势如破竹一一化解自己攻击的刀式,云楚迅速后退了一步,不曾料到身后是一堵高墙,短剑挡下斩下的刀刃,可是,对方已经把云楚逼退到墙角·····
雨,下的越加密集了,冰凉的雨落在地上,人的身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宽巷也显得狭窄,云楚被逼无奈,整个人靠在墙上,脖子上多了一把单刃刀,虽然以短剑挡去一点距离,可是看起来没有任何用处。
无可奈何,云楚静静看着面前的人,虽然看不见他的模样,可是,心里清楚他的身份。
这场打斗发生电光火石之间,短暂的交手,充满了刀光剑影,杀机四伏,就算交手就知道他是谁,云楚依然不留一点余地,招招下狠手。
这边的动静没有引起昭王府守卫的注意,一是因为东墙距离正门较远,二来是因为王府正在办事无暇分心,更重要的是,即使他们的动静不小,也很快被连绵不断的夜雨淹没在雨声中!
虽然现在他们都成了落汤鸡,可是,相对而视的两人,谁也不说话,点漆的眸光中唯有彼此的身影,只有沉默而已。
似乎,这已经成为他们见面的习惯方式!
最后,空气中只有风声,雨声,彼此的呼吸声……
气氛略显尴尬,受不了这份压抑,云楚默默叹息,缓声道:“是你先动手的,还弄断了我的箫。”
所以不能怪他出手狠,虽然,云楚依然觉得可惜,因为又没从他手里讨到便宜。
真是一个见缝就钻的人!
要不是他发现的早,恐怕云楚就跟着他们进入王府了,差点坏他的事,这会反而倒打一耙把错责推到别人身上。
虞翊懒得理会,直接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他人呢?”
他,当然指的是派去跟踪云楚的暗卫,至于云楚为何也出现在这里,虞翊确实觉得奇怪。
云楚眉毛高挑,就算看不到黑巾下的表情,也能猜到这人脸上的得意:“你说那个跟踪我的人?他应该还在露天地睡觉吧!所以我说了,不要派人跟着我,真的很麻烦。或者,你找个让我发现不了的侍卫跟着我也行!”
虞翊虽然看不惯云楚得意,可是,他不否认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而非他派去的人没用。
看着带着愠怒的眼睛,云楚以为虞翊被自己气到了,看他吃闷亏,心情舒坦多了。
云楚反问,道:“你又为什么会在昭王府?觉得昭王爷被你害得还不够惨,还想看看他家人是怎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