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衣服真的太少了,更衣时,还要重新换新的中衣,在筱筠服侍朱由检更衣的过程中,他的欲火不争气的显现出来。
筱筠羞红着脸颊,略抖着双手帮皇帝换好衣服后,两人同时嘘了一口长气。
朱由检偷眼看了看她,正好碰筱筠瞟过来的眼神,热烈的烫人。
烫的朱由检连忙离她远远的,随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身后是田妃轻轻的笑声和筱筠羞恼着嗔怪她的语声。
夏天,果然是个麻烦的季节!
孙承宗找朱由检没什么好事。
夏天,这么热的天气,预示着中国北方的天旱。
也预示着秋收的结果不容乐观。
仿佛为了印证‘祸不单行’这句话,杨鹤那边传来的,是战乱的消息。
原本杨鹤刚到陕西的时候,军情还算乐观,银子发放及时足额,他本人素有清廉的盛名。
利用驿站明刊的效力,免除税赋,惩处贪官,招抚流民,收效非常显著。
但是进入夏季以来,赤地千里,原本就贫瘠的土地,更是难以承受。
眼见今年的收成难有保障,很多人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严重的是,大明军制,边军不得擅自调动。
他手下的卫所军吏,根本几近于无。
将才更是寥寥,不得已,他启用了进士出身的陕西参政洪承畴来担任军队指挥者。
这个洪承畴的确是为了历史而来,小小官衔,小小权力,面既有知遇之恩的杨鹤杨总督,还有连皇都改变不了的招抚国策。
他依然诱杀了300名降卒。
这一下子,谣言四起,综合来看,主要是说,今年全国收成不好,国家那里没粮食再赈济灾民了,所以,招抚政策变成剿杀了。
于是,陕西的流寇迅速打下了几州几府,更招朱由检心疼的是五名义师也被他们给杀了。
这些个怀抱天下为己任的举子们,被朱由检一道旨意,赶往了危地,枉送了性命。
“可恼,可恼,这洪承畴果然不是好东西,这些叛匪也确实可恨,杀人也便算了,竟然连义师也给杀了。朕对不起他们啊!”
“圣息怒,圣息怒。”刘鸿训等人连忙劝慰。
“皇,杨大人另写了一个疏奏,说的是,洪承畴的确人才,此次民变,错虽在他,但是希望皇看在人才难得的份,能予以留用。”
“留用?留用就能平息流寇了吗?你写信去陕西,去问问洪承畴,他有法子平息民变吗?他有吗?杨鹤有吗?”
“皇,洪承畴所杀的那三百人,确实罪大恶极之徒,杀之前也曾递过折子给杨大人的。
杨大人复信说希望他妥善处理,应该也是批准了的。”
“胡闹,这是军情,这是国策!他杨鹤竟然回了一个语焉不详的回信,难不成,杨鹤老糊涂了吗?”
“圣息怒,维今之计,不是惩办官员,而是尽快拿出政策招抚流民,赈济灾民才是啊。”
“呵呵”朱由检苦笑了一下,指着温体仁接着说:“温先生,刘先生要你拿银子出来呢,你跟几位先生说说,户部这半年多,一共花了多少银子了。”
“回皇,回刘首辅,户部自天启七年冬开始,至今已经花出去1300万两白银了,这还没算内帑支取的240万两白银。
这些银子多是出于恩许令所筹措的银两。
况且前日南直隶塘报,浙江发生海溢(啸),死了数万人,南直隶开府库赈济,也花了200多万出去。
这钱也要早晚补给过去的。”
温体仁从3月起,就每隔60天,会给皇帝和内阁提供一个四柱帐,花了多少,还有多少,都很详细。
听到温体仁的介绍,大家都默不作声。
这1740万两白银,说穿了,都应该是内帑银子,皇这么花钱,自己还节衣缩食的过紧日子,着实令他们感动。
但感动归感动,这次民变的势头更猛,要想平复,军饷、赈济、安置等等银两又将是天文数字。
“户部现在还有存银4089万两白银,这些银子,还要留着今后几年的用度,皇的内帑银也仅剩下370万两了。
这钱怎么出?还要好好谋划才是。”
“不单这些,朕已经提前知会了王洽,预支300万两,用来兵器、炼铁、修造船坞之用。
恩许令的银子,4000多万两已经到达极限了,再有增加,也不过十万十万的增加,现在我大明就靠着这4000万两白银过活了。”
“皇,那皇商的孝敬银、镇海舰队的海事银,年底前…”
“孙先生,”朱由检不仅苦笑一下,“这两笔银子,今年你我君臣就不要做想了,万事开头难,
孝敬银最多最多200多万两,海事银,能有个100万两就谢天谢地了。”
“皇,不如这样,先发那预支的300万两银子过去,等孝敬、海事二银到户部后,再做补足之用。”
这是周延儒的主意,借贷消费,他倒是挺超前。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但朕先前的预支银子,还是要花费的,好在先期投入不是很多,暂时,先让王洽从内帑支用吧。”
300万,随随便便的就要填无底洞了,明末越招抚越壮大,越壮大越要花钱招抚的恶性怪圈,仿佛重新以历史的惯性出现了。
“列位卿家,朕最先提出的,剿杀策略,失之急躁,但剿抚并举的方略呢?列位卿家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