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白丝开始从绘梨衣体内钻出。
只是转眼间,那个女孩便被包裹在了茧里。
白王的血统,正在改造她。
亦或者说,正在杀死她。
当改造完成的那一刻,绘梨衣也将彻底死去。
“白王的圣骸,世人都以为是进化的圣物。”
“是能让人类走向纯血龙类的光明之路!”
“错了!都错了!”
“白王可没那么好心,他所考虑的从来只有自己。”
“被圣骸所寄生的下场,唯有死。”
“可这并没有解!”
赫尔佐格太得意了,数十年计划,成功尽在眼前。
他止不住的想说出来,想让世人明白,自己究竟做到了何等传奇,何等伟大的事情。
这里别无他人。
源稚女,便是最好的听众。
“想知道解决的方法吗?”
“想知道解决的方法吗?”
他如小丑般高兴的跳着脚,企图让源稚女询问自己。
却是并没有得到想要的配合。
赫尔佐格也不恼。
或者说,他兴奋得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表达欲。
“解决方案就是让一个人成为容器,当改造即将完成的时候,再进行换血就行了!”
“这样一来,便拥有了白王的血统,又能活下去!”
“怎么样?”
“是不是十分天才?”
赫尔佐格如猴子般,又跳又笑。
得意得不知所以。
一个....容器?
抽血?
“不!不!不!”
“该死!该死!该死!”
“赫尔佐格,我要杀了你!!!”
路明飞猛的跳了起来,怒吼朝着台冲去。
他几乎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出现的场景。
他拼尽一切努力,想要将赫尔佐格那张可恶的臭脸踩在脚下。
可别说将赫尔佐格的脸踩在脚下,他连舞台都不去。
舞台之有着一道无形的墙,任凭他如何努力捶打都纹丝不动。
明明那么近,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眼睁睁的看着,赫尔佐格将针管插入绘梨衣白皙的脖颈之间。
看着绘梨衣鲜红的血液,不断从管子之中流出,不断汇入赫尔佐格的体内。
两人的血液,正在不断交换。
绘梨衣充满青春活力,带着白王威能的献血,不断流入赫尔佐格体内。
赫尔佐格那七老八十,早已衰败的血液,则是不断流入绘梨衣体内。
绘梨衣神色越来越苍白,眼眸越来越无光,口中呢喃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赫尔佐格却是截然相反。
他那满是干枯褶皱的皮肤,开始渐渐变得紧致,变得光滑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宛若新生!
周身皮肤光滑如婴儿般。
原本黯淡无光的瞳孔,则是被赤金色所占据。
他成功了!
通过绘梨衣,他成功窃取了白王的权能。
成为了白王赫尔佐格。
在狂笑声中,赫尔佐格振翅冲天。
一切喧嚣都远离了。
剧院忽然安静下来。
直到这一刻,路明飞终于是听清了绘梨衣那执拗而几不可闻的呢喃。
“sakura....sakura....sakura....”
原来
她并不是在痛苦的呻吟。
也不是在求饶。
从始至终,她只是在不停念着某个人的名字。
原来....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在希冀这某个人能够冲天而降,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惜,并没有啊。
她所期盼的英雄并没有出现。
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
那人来晚了,来晚了整整半个小时。
当她在不停呼唤的时候,某个人正躲在地窖借酒浇愁呢。
路明飞忽然如狗一般瘫倒在地。
绘梨衣被抽干了浑身鲜血,连同他的也一并抽干了。
骨头、勇气、尊严.....还有太多太多,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了。
“所以我说,你来晚了。”路鸣泽撑着黑伞走到路明飞身旁。
歌剧院凭空消失了。
雨水拍打在黑伞之劈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