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段,族长肯定在学堂授课。
木恒脸上阴晴不定,犹豫许久,才下定决心。他将乌黑匕首放入怀中,夺门而出,往那座位于最东面的竹楼走去。
不过片刻,木恒已经到了楼下,他看着敞开的窗户,略微思索,从正门口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从扶手到桌椅,从墙上挂的壁画到地上摆放的炉子。木恒还记得,壁画的对面墙上,之前还钉着一张完整的白虎皮,如今却不见了。
他走得很慢,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眼睛从各种什物上扫过,透出莫名的神色。
他看着又阴又冷的楼梯,伸手轻抚胸口的衣服,感受着那坚硬的凸起,心中出奇的冷静。
“木恒长大了。”他无声地说道,迈大了步子上楼。
“噔噔噔。”
靴子踩在木阶梯上的脚步声很清脆,打破了竹楼里的清静。因为这是族长的房间,除了木恒,一般人是没资格进来的。
二楼屋里,无数的书整齐地堆放在木架上,散发着墨水的清香。窗口有阳光撒进来,掺和着柔暖轻风,更显得天气宜人。
只是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还是有点阴寒冷意。
木恒脸上带着贼贼的笑,先是顺着阶梯往下偷偷看了一眼,似乎在关注有没有人突然回来,才小心翼翼地自语道:“趁着族长不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功法。”
他说着话,已经在宽大的书架上翻找起来,一本本地抽出来看,荡起大片灰尘。
不一会,他就到了昨晚族长站的位置,打开一本书,翻开第一页来。
他只是停顿了一霎,就翻了另一页,然后就随意地将书塞了回去。
不过半个时辰,木恒将大半的书都翻看了一遍,才非常气馁地叹了口气,背着手悠然地下了楼。
“这老头,也没存什么好东西啊。上次还说传给我新的拳法,现在故意装忘了,居然提也不提,真是小气,真是抠门。”
声音远去,宽敞的房间又寂静下来,只是那几道撒进来的阳光,颇显得黯淡阴森。
许久,角落里的花瓶居然移动了起来,漂浮着到了书架前。
接着一本书自动抽出,无声无息地翻开了第一页。
没有白日见鬼的说法,但这足以惊骇旁人的一幕,独显得惊悚恐怖。
一道妩媚尖锐的声音响起:“呵呵,这首诗,写得真烂。”
花瓶又回到了角落,如同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瓶身的一侧,有小片的荧光在闪亮,与花纹相映,美轮美奂。
……
木恒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地上,面色凝重。
“云拥根株抱石危,
回首风尘甘息机。
盛年弃儿长别离,
烟雾氛氲水殿开。
离愁别绪指为这,
荒原北望三千里。”
这首写在扉页的诗,被木恒只扫了一眼,就牢牢记在了心里。
“危机,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