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没有皇后,只有一位贵妃,也就是她的母妃玉贵妃。而楚皇的结发妻子元贞烈皇后早已离世,她的母妃代掌皇后之职,每日为六宫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及不上她。
一路上宫人纷纷避让,直到到达金銮殿后,轿撵才缓缓停下。
金銮殿。
孟卿扶着沉重的发髻,缓缓从轿撵上下来,往殿中而去。
刚到殿外便听见一声瓷器碎裂之声。
紧接着就是楚皇震怒的声音。
“你身为长公主,是朕的长女,自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为何要伙同潘珲犯下如此大罪?你可知户部拨出修建运河的钱高达上千万两!你们几人便贪了上百万两银子!你知道一百万两银子什么是概念吗?那是汀洲城整整一年的税收!”
孟卿站在殿外,被楚皇怒吼的声音吓了一跳。
楚皇身边的陈嘉公公一见她,便识趣地进入殿内禀报,“皇上,小帝姬来了。”
“传。”
“是。”
陈嘉出来后,尖着嗓子道:“皇上让殿下进去。”
“多谢陈公公。”
孟卿笑容以对,款款朝殿内走去。
她大着胆子环顾金銮殿四周,除了贴身伺候的两名宫女映雪、送冬以外,殿堂之下还跪着她的三位姐姐:孟蘅、孟瑶、孟翡。
冰凉的地砖上,满地都是碎裂的青瓷茶盏。
她顾不得去看孟蘅的神情,仪态优雅地屈膝行礼,“卿卿参见父皇,见过长姐,二姐,三姐。”
“免礼。”
楚皇见小女儿来了,怒意当即消了几分。
而那三位姐姐当中,也就只有二姐孟瑶微微颔首,“小妹安好。”
孟蘅与孟翡更是连搭理都不想搭理她。
孟卿两眼迷惑,“父皇这是怎么了,气性这般大?”
楚皇冷笑一声,面目被气到狰狞。
“你去问你的好姐姐们都干了些什么!”
孟蘅和孟翡脑袋紧紧贴在清凉的地砖上,不敢抬头。
只有孟瑶唇角自然一笑,“今日早朝大理寺卿顾淮安呈了本折子,折子上写满了潘珲贪污玉泉运河的罪状,其中牵连之人便……便有长姐和三妹……”
孟卿其实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一幕,但她还是故作惊讶,睁圆了双眸。
“怎么会?父皇!是否会有人刻意诬陷?长姐和三姐绝不可能是这种人!”
孟翡听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将眼眸露了出来。
并道:“孟卿,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话音刚落,楚皇便一记眼刀刮了过去。
孟翡识趣地将头低下。
“证据确凿,你长姐三姐还就是这种人!”
孟卿矫揉造作地将手掩在唇上,眸中盈满泪水。
“长姐三姐,你们……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等蠢事呢?那可是整整一百万两的雪花纹银啊!身为皇室公主,怎能这般贪赃枉法,罔顾黎民呢?”
“……”
“……”
不是,这女人有病吧?她做的脏事难道比她们少吗?
在这边装什么姐妹情深,装什么心系天下身负大义的好公主?
然而楚皇偏偏很吃这一套。
“你们看看!看看!学学你们的妹妹!小小年纪知书达理,爱民如子,心系天下苍生!而你们呢?只知中饱私囊,结党营私,为一己之利不择手段!”
这话说出来,孟翡就不乐意了。
她小脸倔强,“父皇既然这般喜爱小妹,那不如一并将我们赐死算了!就当没有我们这几个女儿好了!”
孟蘅:“……”
孟瑶:“……”
不是这姐们儿傻了吧?
你想死别拉上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