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瑟点头,“还有殿下,阮方的事,多加小心,做好了这储君之位便是板上定钉再也动摇不得,若是做的不好···”
两人心知肚明的看着彼此,做的不好,那便是阴沟里翻船了。
不过这种可能,几乎没有,而且也没有谁信,毕竟他现在可是收留了冤案事情的遗女,倒是苍烁,趁着这次他必然让他再永无翻身之日。
次日一早。
安宁坐着马车往之前那片郊外去,因为退婚圣旨是前一日下的,因此只能行事低调。她在府外让人租了一辆貌不起眼的马车,一大早就出发了。
阮倾城没有跟去,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小心为妙,不能让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否则功亏一篑。
安宁下马车看着这样的场景,想起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她刚刚重生回来的那几日,对比着那一次见的景色。
如今那大片大片的红枫叶已经全部枯萎掉落在土壤里慢慢地腐化了,草地也变成了干巴巴的黄色,唯有那道溪流还一如往昔,只是如今已经值冬了,怕是里面的鱼儿也没有往常那般活跃了。
但是有一点一样,那就是上次来的时候,前一夜也下了雨。安宁看着鞋上沾的湿润的泥巴,好像空气的味道。
她轻叹一声,又要看见那样神仙似的人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安宁走过去准备上台阶叩门,这时门发出咯吱的声响,瞬间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愣了。
还是一袭白衣如云端似的人,墨色的发仅仅用一根粗劣木头挽起,相似的位置相似的场景,安宁有些恍然,没想到来了两次,她都没有敲过门,是不是真巧?
“顾先生”安宁行了一礼。
顾清照回了一礼,声音如这寒凉的天一样清爽又如同秋风一样温凉:“安姑娘”,他看着她身后的马车未等主人就行远,不解的看着她,“安姑娘,是有事吗?”
安宁唇角微微勾起,点了点头,声音带了些许祈求:“是有事找先生相求。”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会答应,不过也不能这样说,相信一个人也还是有原因,可能是因为顾清照的人品,也可能是因为他超前的思想,或者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她来这里,带了竟然有十足的把握。
只见顾清照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她,眼里没有闪过任何诧异,好似他知道她所求之事是为何了。
他轻叹一声,声音依旧温润无比:“抱歉姑娘,这里没有能招待姑娘的地方。”
安宁挑眉,所以会被拒绝吗?
顾清照看着眼前的姑娘抿唇底下头,他再出声道:“若是姑娘不嫌弃,不远处有两个石墩。”
一瞬间,安宁的眸子亮了,眼睛弯出一个月亮般的弧度。
她就知道,她的直觉告诉她,今天不会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