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欢,去喊大夫!”从歌冲着门外喊道,这次从欢听见了,她一进门便看见燕晚清吐血了,拔腿便往外跑,赶紧去找大夫了。
从歌拿着帕子帮燕晚清把手上的血液全部擦干净,眼角都是泪水:“小姐……”
“哭什么。”燕晚清假装生气:“小姐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可是您咳血的频率越来越多了,已经好几天连续……”从歌忍不住说道。
燕晚清褪去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浴桶中,热水将她全部包裹后,她才觉得自己舒服了点,于是说道:“别慌,小从歌,都说祸害遗千年,你家小姐可没那么容易挂。”
“呸呸呸!”从歌拿着瓢给她从肩头倒热水:“小姐可不兴乱说话。”
……
这回大夫是被宋姨娘和孙氏一起送出去的,燕晚清觉得屋子里不通透,便将人全部赶了出去。
自己坐在榻上,一颗接着一颗的剥着昨日带回来的糖炒栗子。
喉间还有血腥味,药因为太烫被放在了一边还没喝,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一个小脑袋在窗台那边探头探脑。
燕晚清只觉得好笑:“想进来便进来,小六你干什么呢。”
门口的燕凌珍吐吐舌头,她也不走正门,直接从窗户上翻了进来,这些日子她养白了不少,脸颊也逐渐有了肉。
只是小脸总是一本正经的,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吃不吃?”燕晚清将满满一盘子的栗子递过去。
燕凌珍也不扭捏,拿起一把抓在手里,便满满的开始吃。
她像个小松鼠脸颊塞得满满的,口齿不清:“阿姐的病,那个老爷子治不了。”
燕晚清没听清楚:“嗯?”
燕凌珍便又说了一遍。
这回她听清楚了:“我知道。”
“阿姐知道还让他治?每日都是用一些珍贵药材吊着,一点意思没有,诊金还贼贵。”燕凌珍看到宋姨娘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那白胡子大夫,眼睛都要瞪直了。
燕晚清勾唇轻笑:“没办法,只是不这样,大家会更担心。”
人总是要有点地方去寄托情感和希望。
大夫来来走走,每天吃点药,告诉大家她其实有在变好,这样就会让他们放心。
毕竟人都是很奇怪的。
燕凌珍好似听懂了一般,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小大人一样走到燕晚清身边,一本正经:“阿姐这几天一直在让人调查我吗?那个死人脸的小哥,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
燕晚清愣了一下:“死人脸?调查你?”
但是很快她联想到了否极。
可是红雾跟她说,否极出去找红佛手了啊,怎么会一直跟着六妹。
正想着,燕凌珍已经熟稔的拿起了燕晚清的手腕,半眯着眼睛开始号脉了。
燕晚清心中大惊:“……难道六妹你是?!”
燕凌珍摸了摸空气中不存在的胡子,高深莫测:“没有一点本事,怎么给大姐当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