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清好看的眉头直接拧起:“是二叔家的孩子?”
“是。”
得!这回燕家也搭进去了。
燕晚清只觉得眼前一黑。
“主子,没事吧?”否极见她脸色发白,不由得有些担心。
燕晚清伸出手,将案几上的药汁端起一饮而尽,苦的她都麻木了,好半饷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二叔的孩子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叫燕民生,自从那日出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想来应该是和孙文兴一起躲起来了。”
燕晚清闻言冷笑:“躲?!他们杀了人,还想躲到天边去不成?!孬种!”
柴右是什么人,面热心冷,又老谋深算,平生最是记仇。
也难怪前世自己给柴右递拜帖,他从来就没有同意过见自己。
可能里面早就牵扯到了个人恩怨。
“派人盯着二婶,看看她最近都在干什么。”燕晚清挥手让否极下去,眼下找不到人,自然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不然她非压着这两个崽钟去给柴右跪下赔罪。
用两个混账换一颗柴右忠心,燕晚清自然知道这笔账有多么划算。
现在唯一算不准的就是柴右是怎么想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眼见着到了第三天。
已经是傍晚时分,天空中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她听着否极汇报,说柴右出门给妹妹的坟墓撑伞之后,人消失在了城门口,心便凉了半截。
应该是没戏了。
燕晚清盯着窗外,积雪越来越厚,天色也越发的阴沉下来。
她语气跟着阴郁下来:“二婶那边情况如何?”
“这几日一直大雪,未见外出。”否极回答道,他不解的看着燕晚清,看她目光深沉一直盯着窗外,实在是憋不住了:“主子,那柴右究竟何德何能,现在也不过就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垃圾罢了,哪里值得主子如此用心。”
燕晚清苦笑。
“世人只看到他吃喝嫖赌,哪里知道那副浪荡不羁躯壳下的狼子野心,柴右此人若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如果真到了那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话语突然收住,杀气凛然。
她必不可能让柴右的事情来加速燕孙两家的灭亡。
“罢了,不等了。”她收回眼神,慢慢转过身去。
就在这时从歌从外面举着伞叩响了门:“小姐,外面来了个人,非说要见小姐,死活不肯走。”
燕晚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拉开门:“人在哪?”
“在前厅候着了。”从歌话刚说完,便看见燕晚清疾步往外走去,她着急喊道:“小姐,天这么冷,你穿的单薄,好歹裹个披风啊……”
回应她的是一串冲进雪色中的青衫背影。
到了前厅后,燕晚清隔着大门便看见了人,是柴右。
她稍微喘着气从门口走进来,柴右便对着她行了个礼:“雪天叨扰,见过安平郡主。”
“先生不必多礼。”她吩咐丫鬟们上热茶,对着柴右笑道:“先生请坐。”
两人刚落座,从歌也拿着披风从门外进来,等披风裹在了她的身上,燕晚清才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这一幕都被柴右看在了眼里,这几日他身形消瘦,嘴唇都被冻得干裂,他突然站起身,直勾勾的朝着燕晚清跪了下来。
燕晚清愣了一下:“先生何故?”
“柴某只求郡主一件事,事情办成之后柴某终身原为郡主驱驰,效犬马之劳!”说着他直接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