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留意到了田尔耕眼神的变化。
他心中瞬间了然。
朱由校眼神死死地盯着魏忠贤,脸突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魏卿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来人啊,给朕将这九千岁魏忠贤拖出去,乱棍打死。”
朱由校命令一下,瞬间走进来几个太监,就朝着这魏忠贤走去。
太监是陛下的家奴。
魏忠贤也是。
朱由校想让他生,他就生。
想让他死,他就一定会死。
魏忠贤终于知道,朱由校已经不是以前的朱由校了。
现在的陛下,不信任他。
同时,现在的朱由校,比以前来的更加聪慧,更加睿智,也更加有皇帝的威严。
他再一次跪下,声泪俱下。
“陛下,是老奴错了。”
“这一次我们查抄张瑞图的府中,足足超出五十二万余两了。”
“这些脏款,全部都停在了锦衣卫。”
“老奴待会,就叫他们将这些银子全部送进内帑。”
朱由校笑了。
他相信这一次,这魏忠贤说的不是假话。
可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是吗?”
“可是朕不这样认为。”
“在朕看来,张瑞图起码有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魏忠贤听到这个话,心里大惊。
他已经明白陛下的意思。
陛下一定要一百五十万两。
可那张瑞图只五十二万银两,剩下的这一百万两哪里来的?
皇帝的意思,就是让他自己拿。
旁边的太监已经来到魏忠贤身边,随时打算把他拉出去。
只需要陛下轻轻挥一挥手,他这个九千岁,就会像一条狗一样被打死。
魏忠贤的冷汗打湿了整个后背。
一百万两。
他有没有?
他有。
但是他要倾家荡产。
说不好,他还要把他住的那座宅子,都给卖出去,才凑得出来。
可是,如果他今天不拿出来,他的小命就难保。
要钱?
要命?
魏忠贤沐浴圣恩,热泪盈眶。
“陛下说的没错!”
“这张瑞图乃是一个大贪特贪的奸贼,他府中足足抄出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说着说着,魏忠贤是真的哭了。
他努力半生得来的浮财,今日付之东流了。
“请问陛下给老奴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