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拜祭王熙凤的父母,只是顺路。
贾蓉真正的行程终点,是贾家的祖坟核心圈。
这里埋着老太公,埋着初代二代的宁、荣国公。
贾珍死后,也埋在这里。
等贾敬和贾赦死后,必定也是要埋在这里。
至于贾政,没资格。
金陵各家的族老,早已汇聚在老太公坟前。
祭祖,不仅是出于孝心,也是巩固权势的需要。
“私盐之利,金陵各房陷得多深?”
在守灵人的小屋,贾蓉开门见山:“同行的有几家,敌对的有几家,分别是谁?”
神京的新老勋贵集团,甚至是皇家,都牵扯进了盐务里。
金陵支脉的族亲,作为江南地区的土霸王、坐地虎,不可能不进场分一杯羹。
朝堂派出盐务调查团下江南,必定要查出点名堂来,才能回京交差。
大老虎不敢碰,小苍蝇肉太少,和盐务衙门勾连谋利的地头蛇,不大不小正好用来祭旗。
族老们交换过眼色,推举威望最高的贾珰前答话。
“好让族长知晓,我等从珍族长在位时,已经从私盐买卖中抽身了。”
贾珰的语气中有苦涩,也有庆幸:“珍族长不支持我们掺和进盐、铁买卖,没有两府的助力,金陵各分家没资格进场夺利。”
贾蓉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来金陵不知道。
金陵分家的族亲,掌权的一个个都肥成猪了!
穿金戴银只是等闲。
刚才祭祖时,地铺的不是石板,不是麻布,是红色的丝绸!
薄如蝉翼的等丝绸,铺在地垫脚。
视线一扫,甚至无法透视。
没有十几层打底,达不到这种效果!
单是铺地的丝绸,价值都超过万两银子,加其他的摆设和用度,这场祭祖的总花销堪称惊人。
银子从哪儿来?
不涉盐铁,靠种田?
“看来金陵各分家确实经营有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贾蓉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句,端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
替族人兜底,紧要关头拉一把,是族长的责任。
是责任,不是义务。
可担,可不担。
“族长一片好心,我等岂能不知?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也没必要瞒着啊,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能混到族老的位子,都鬼精鬼精的,察觉贾蓉的不满后,连忙解释:“我们不卖盐铁,只贩运盐铁。
帮官府运,帮勋贵豪门运,只要付银子,都帮忙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