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闻言。
早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
连忙跪在地给贾瑛叩首。
其余贾府人。
也都是噤若寒蝉。
这下彻底明白了。
贾瑛说要严厉治家,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位太岁爷,可是动真格的。
各房奴仆、管事、嬷嬷。
无不谨小慎微。
生怕再有纰漏!
...
皇城。
晏安宫。
皇帝的私人办公场所,日常处理朝政、翻阅奏章、休息用膳、召见朝臣都在此地。
庆隆帝一边伏案批阅奏折,一边问道:
“今日忠勇侯为何没来殿?”
掌印内监夏守忠,弯着腰前,小心翼翼道:
“侯爷告了病假!”
本来还在奋笔疾书的庆隆帝,顿时停了下来。
很是好奇。
贾瑛这武将还能告病假?
夏守忠会意,连忙解释道:
“据说是昨日荣国府出了什么丑闻,忠勇侯在府当众发怒动刑,直接将其父亲贾赦打去了半条命,又差人将贾赦连夜送回金陵老家禁足了!”
“忠勇侯为了服众,又自罚三十下笞打,据说是打得血肉模糊,同样是丢了半条命。”
“昨儿就告了病假,怕是要躺十天半个月的不能下地了。”
夏守忠说话很有分寸。
只是用了“据说”这两个字。
实际。
那是早就暗中差人打听清楚了。
庆隆帝则是停笔。
恍惚了好一会才摇头笑道:
“好一个有勇有谋的忠勇侯啊!”
“你说这贾瑛为何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要责罚,难道就不怕朕治他不孝之罪?”
夏守忠眼珠子一转。
早就猜到了原由。
但是夏守忠为了衬托出皇帝的高明聪慧,故意谎称道:
“侯爷是武将,行事鲁莽惯了?”
庆隆帝摇头大笑。
随后说道:
“赤金青地大匾不是你亲自送去的吗?这贾瑛得了朕的示意后,先是将荣国府的二房赶出了荣禧堂,又将贾赦治罪押回金陵禁足!”
“这是在向朕表忠心呢!”
夏守忠故意装作不懂。
庆隆帝则是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好像是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
徒然冷声道:
“贾赦乃是当年那个不肖子的伴读,若非是贾代善在临终前求朕,贾赦不仅不能袭爵,早就被朕轰去金陵了!”
“贾府让二房袭承爵产,又将元妃送入宫中,朕以为贾府人终于聪明了一回!”
“结果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
“贾府二房的人又和水溶结党营私,简直就是不知悔改,荒唐!!”
庆隆帝口中的不肖子。
正是当年的废太子。
水溶则是如今的北静王。
当年庆隆帝也不是没有子嗣的,其中一位太子,结党营私,惹恼了庆隆帝,随后被废除,郁郁而死,此事连带着太子身后的势力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最惨的就是薛家,一撸到底,只能放弃仕途转而经商。
薛宝钗、薛蟠的父亲也死在了那场政变中。
贾赦原是太子伴读。
能够保住性命还袭承了爵位,全凭贾代善临终前求情。
种种往事。
今日因果。
夏守忠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惊呼道:
“原来侯爷早就明白了陛下的暗示!”
“如今侯爷当家做主,将贾赦、贾政两人赶走,转而率领贾府众人一心为陛下效忠!”
“原来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啊!”
“陛下运筹帷幄,实在是高明!”
庆隆帝微微一笑,很是得意受用。
实际。
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贾瑛的效忠。
昔日的八公十二侯,也就是老派的军功勋贵势力!
虽然没落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今太皇想要干涉朝堂夺权。
庆隆帝急需要拉拢朝臣站队,所以贾府身后的老亲势力。
才是庆隆帝最主要的目标。
有贾瑛做表率。
就能够逐渐拉拢剩下的老派军功勋贵势力。
贾政、贾赦。
一个亲近北静王、一个是废太子旧党。
自然是不能继续执掌贾府。
庆隆帝身为一国天子,岂能容得下这两个眼中钉?
庆隆帝微微颔首,很是满意贾瑛的回应和做法。
干脆利索!
忠心无二!
只要再继续以贾瑛和贾府为突破口,就能够继续拉拢八公十二侯的后人。
庆隆帝十分欣慰道:
“命宫中御医前去给忠勇侯好好医治!”
“另外带一些千年灵芝、雪参之物,让忠勇侯多修养几日,不急于朝办公,权当是好好歇息一段日子了!”
夏守忠立即俯首应诺。
御医、珍贵药材。
贾府不缺。
但这代表了天子的态度。
说明这件事。
得到了皇帝的默认,甚至于还有鼓励嘉奖之意!
朝中儒生有眼力见。
便不要以此事大题小做!
否则就是忤逆天子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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