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黑衣人

那其实是一把二百年前常见的火绳枪而已。

还属于那个蒸汽革命尚未开始，只能用单纯的火药力量来推动弹丸的年代。

别说对觉醒者了，就算对普通人都未必能造成很大伤害。

不如称呼为古董更合适一点。

老妇人举着古董枪，气势汹汹的说道：“霍斯特·卓姆！”

声音有点大，厨房餐厅里的人被惊动，都看到了这幅场景。

然而所有人都像是习惯了一样，各自干着自己的事。

“三卢卡二十七米拉，这个月的房租和煤气费，还有你偷用的水费，我都给你算着呢。”老妇人抬了抬枪口，“要不你现在就给我把钱交出来，要不我打爆伱的臭头，已经让你拖了两天了，现在，马上给我交钱。”

“交，现在就交。”

肯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抬头看看广场上的大钟，七点半那班车还要等几分钟，霍斯特干脆绕到广场一角一个陈旧的推车摊位前：

“老样子，两片面包，一杯兑了牛奶的水，不要黄油。”

“说什么呢，我们的水里从来不兑牛奶，直接从温蒂河里打的。”

反倒是伯恩特家族的案件登上了头条，正版内容除了警察的英勇睿智和伯恩特家族的无辜和损失之外，剩下的就是对那些疯狂邪教徒的痛恨，让霍斯特都快信以为真了。

“公司。”

总算赶上了。

“就你最狡诈。”老妇人枪口一抬：“少废话，别以为我看不出，这是二十五米拉，把另外两个米拉交出来，不然小心我请你吃铅丸。”

老妇人也有点累了，把枪撑在地上，看的霍斯特眼眶都快瞪裂了：“说，什么事。”

把笑骂声扔在身后，霍斯特拎着袋子和牛奶，沿着广场一路小跑，没跑多久，就在路边的一排人身后停了下来。

“两站就到，两个米拉。”车夫嚼着紫砂果，一种类似槟榔的果实，“其他人都往后都往后，别在门口堵着。”

刚刚站定，身后就传来一阵铃铛的响声。

心中感叹着，把报纸一直翻到了末页，就在已经看到山羊大街的火焰之舌的时候，霍斯特刚好在末页上看到了一条新闻。

至少他不介意我帮他保管报纸。

“该死的圈地……”霍斯特摇摇头，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那也要吃啊，四个就四个吧，给。”

塞拉夫人熟稔的用油纸卷了个锥桶，舀了满满一杯牛奶，再厚厚切两片白面包，帮他塞进了袋子里。

“灰钢区，灰钢区的山羊大街。”

沿着几条小巷匆匆而行，霍斯特绕过几个被野狗翻倒的垃圾桶，避开一根裂开的蒸汽管里不时喷出的滚烫蒸汽，和缩在路边窝棚里的一家三口打了个招呼，霍斯特很快绕到了公主区里最繁华的中心广场。

霍斯特跟着几个人一起登上马车，里面倒是没什么异味，因为车厢本来就四处漏风。

然而还没等细看，马车一阵抖动，停了下来。

媒体啊，哪里都是一个样子。

骂声未止，马车已经向前窜了出去，巨型车厢倒是感觉不到太剧烈的颠簸，就是里面坐了二三十人，把车厢塞得满满的。

居然没有咖啡馆事件。

霍斯特立刻堆起笑脸，从另一个裤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把硬币，恭恭敬敬的放在老妇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