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父欺骗了婆婆,你恨她,但你可曾体谅过她?她对你的关心不比对我的少,是你一直视而不见!”
姜晚拉开弓,瞄准仇娴:“你自私自利、视人命为草芥,你若是也能得到世人爱戴、亲友拥护,那才是真的苍天无眼!是蛊毒反噬让你命不久矣,仇娴,一切都是你活该!”
“你闭嘴!”仇娴高高举起愁结佛:“上辈子我能杀了你,这辈子你也要死在我手里!”
反正她是活不了了,那就让姜晚给她陪葬吧!
姜晚挑了挑眉,眼角流露轻蔑,语调上挑:“你觉得这样就能杀了我?”
“这可是愁结佛!花入蛊则蛊不解,现在,我直接以佛身入阵——哈哈哈,你没发现吧,整座悬宫都被我布下杀蛊阵了!佛身入阵,阵牢不可破!不止是你,外头的那些人也一个都别想逃!”
仇娴仰天大笑,可笑了好一会儿了,姜晚还是无动于衷。
她不可抑制地有些惶恐,姜晚为什么不怕?
“那真的是愁结佛吗?”姜晚扬了扬箭尖,指着仇娴怀里的东西问。
据暝怀道长说的,真正的邪猿早就灰飞烟灭了。
“什么?”仇娴慢半拍地低头去看怀里的佛像,褪去了玉洁的佛光,通体漆黑的愁结佛好像被地狱的冥火烧焦了的一只猿猴。
邪猿像的脸在哭与笑两种表情间快速切换,陡然间,邪像张开了大嘴,朝仇娴咬去!
仇娴用力把邪像丢出去,一道金色的箭却狠狠贯穿了她的身体,把她和邪像钉在了一起。
姜晚吟唱着咒语,邪佛剧烈晃动起来,但越挣扎,洞穿身体的金箭的金光就更多地渗入邪像上的裂缝里。
金光大作,仇娴惨叫着,身体就像风干了的沙堡,在金光中轰然坍塌,支离破碎!
腾腾沸沸的邪气也偃旗息鼓,石壁上蠢蠢欲动的邪佛恶灵都重新回到了墙上,安静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姜晚停下吟咒,却没有放下箭,谨慎地走近准备补刀。
仇娴死得不能再死了,破碎的躯壳还再不断沙化,奇怪的是她胸前的邪像居然变成了一面小小的镜子。
镜子泛着柔和的光辉,莹亮如圆月,正中扎着姜晚的箭,裂成了不等分的几块。
这难道就是暝怀道长说的岁虚宗的宝物?
姜晚随便从一具尸身上割下一块布料,小心地把镜子的碎片都捡起来。
一条小黑蛇蛰伏在仇娴的尸骨里,当姜晚的手靠近时,猛地朝姜晚咬去。
姜晚反应迅速,扬手就把它拍飞了,小黑蛇一头撞上殿内的承重柱,头破血流,直接咽了气。
姜晚不放心,走过去把蛇头砍下来,然后折回去把剩下的碎片都收好。
“晚晚!”
“三哥!”
确定蛇怪人全都死透后,蒋廉立刻就赶过来了,“仇娴死了?你没受伤吧——手怎么了?!”
蒋廉紧张地抓住姜晚的手。
“咦?”姜晚看着自己冒血珠的食指,很小的口子,如果没发现,说不定等下就直接愈合了呢!
大概是镜子的碎片划破的,姜晚没放在心上。
抹了碧凝霜后,她高高兴兴地对蒋廉说:“三哥,仇娴死了,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爬出悬宫,蒋廉联系了费参谋长,林禄则和队员们把姜晚带来的药材熬煮成药,给幸存的选手和村民们催吐去蛊。
虽然死伤了很多人,但结果还是不错的。
挂了电话,蒋廉转头就看见妹妹倚靠在小贪怀里,睡得正熟。
蒋廉将外套温柔地盖在姜晚身上,蹲着看妹妹的睡颜。
所有人都默契地放轻了动作,生怕吵醒姜晚。
或许是消耗太大,姜晚睡得很沉,但直到回了淮城,姜晚也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迹象。